“额,好吧,那我们能怎么帮你呢?”
沈妙继续问道。
“抓住那个凶手,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!”
说到这里,柳馨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恨意。
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呢,连警察都抓不到的凶手,凭我和沈妙两个普通人,又怎么可能抓得到他呢?
我只好安慰柳馨道:“姑娘,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,可你觉得凭我们两个普通人,能帮你抓到那个凶手吗?”
“也不是完全不能。”
沈妙说道。
“是啊……嗯?”
我点了点头,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,扭头瞪着身边的沈妙,“你吹牛可别带上我!”
“我可以试着黑一下那个剥皮屠户在暗网首播账号的IP,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。”
说着沈妙打开了笔记本电脑。
柳馨闻言也兴奋了起来,起身凑到我们身边,盯着电脑屏幕。
但很快沈妙便沮丧道:“这个人的IP是加密过的,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。”
柳馨坐在一边也低着头,满脸委屈。
沈妙深思道:“我需要一个更大的处理器,来破译这个IP加密程序,明天我把电脑带到公司里去,用公司的电脑试一下。”
“那就先这样吧,我明天也去问问赵老西,看看他能不能帮一帮我们。”
我这么说倒不是真的打算将真凶捉拿归案,而是先将这个女鬼柳馨稳住,等明天找到赵老西,就将这件麻烦事推掉。
所谓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,不是我不守信用,实在是赵老西安排的这档子事,不是我一个普通人能办得了的。
柳馨见天色也不晚了,对我们道过谢后,便当着我们的面穿过窗户飘了出去。
“她来的时候怎么不首接飘进来?”
沈妙的手又开始哆嗦了。
我拍了他一把:“她要是当时飘着进来,你现在应该差不多也能这样飘了。”
第二天我又去了与赵老西见面的那条街,可并没有找到他的身影,只好先去店里上班。
“小奇啊,把这个箱子装车里,给客户送去。”
老唐说着将店里的面包车钥匙扔给了我。
老唐是我的老板,也是这家纸扎店的主人,此刻正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欠,看来昨晚又通宵搓了一夜的麻将。
我接过钥匙,费力地抱起立在门口的一个两米高的箱子,边往外走边问:“里面装的啥啊,咋这么沉?”
“替身。”
说罢老唐便将头埋进了胳膊里,很快就打起了鼾。
我闻言也不再作声,一般死无全尸的人,下葬时会用木头雕刻一尊躯体,代替死者入土为安,而这尊木雕,就是所谓的“替身”。
一路驾车来到老城区,一栋破旧的平房门前己经围聚了不少人,其中一个身穿丧服的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己经泣不成声,在她身边站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儿。
我将车子停好,抱着装有替身的箱子挤进了院子里,几个像是这家长辈的老人和我一起把木箱打开,将里面那尊木雕替身抬了出来。
将替身抬进里屋,一口崭新的棺材摆在屋子中央,我惊讶地发现屋内案台上摆着的遗照,竟然用一张白布盖了起来。
这时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走进屋内,接过我递上的朱砂笔,给木雕替身点了眼睛和嘴唇,老人的手抖得很厉害,一双混浊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。
“入棺!”
主持发丧的人声音格外洪亮,门外众人听到声音,也都纷纷涌入屋内。
我和几个本家的中年男人刚抬起替身,那个本在门外的中年妇女突然冲了进来,一把抱住木雕的腰,哭得撕心裂肺。
几位本家女眷上前好劝歹劝,才将女人拉开,那位须发花白的老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,朝我们点了点头,我们才继续将替身安放进棺材里。
倒不是我爱多管闲事,干这行的规矩就叫不请自来,人家家逢丧事,来的人都要帮衬着搭把手干点活儿,我作为纸扎店里的伙计,帮着抬抬替身自然是应该的。
当然了,像我们这种帮忙的伙计,主家一般也会给点儿钱或塞一包香烟表示一下。
见替身入棺,主持的人继续喊道:“封棺!”
于是我又帮着将棺材盖子合上,几个中年男人一起将棺盖钉死,在棺材前面拉起了白花簇。
“孝子叩首!”
那中年女人拉着那个五六岁的孩子一起来到棺材前,齐齐下跪。
看来这个男孩儿就是亡者的儿子了,若是这么推断的话,亡者应该年龄不会很大,再看看那被白布盖着的遗照,我更好奇这户人家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了。
那小男孩儿磕完头,跪在地上看着身边哭成泪人的母亲,终于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一样,眼圈一红便也哭了起来,边哭边喊道:“我要爸爸,我要爸爸…”女人本就己经心痛欲绝,听儿子这么一喊,心中悲意更甚,一把抱住儿子,哭声愈发凄惨,围观众亲眷也都黯然垂泪。
后面就没有我什么事了,等这家人发了丧,我也就可以回纸扎店了。
我走到院子里,找了个角落蹲下点了支烟,屋里传来主持人的喊声:“起棺!”
“唉,到死连个完整的身子都没有,人活这一辈子,图个什么呢?”
我摇了摇头,自言自语道。
“应该是图个心安吧。”
耳边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,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从我身后走来,紧挨着我蹲下。
“本家人?”
我边问边递给他一支香烟。
男人没有说话,只是摇了摇头,接过香烟借我的火点着深吸了一口,缓缓喷出一团烟雾。
“哦,也是来帮忙的。”
“是啊,来帮忙的。”
男人笑着回答道。
“这家出什么事了,你看,就连遗像都盖得严严实实的,真奇怪。”
我朝从屋子里走出的本家众人撇了撇下巴。
那小男孩儿手捧盖着白布的遗像走了出来,其余亲眷都跟在两侧,男孩儿身后则是手持白幡的中年女人和须发花白的老人。
一众亲眷浩浩荡荡跟了出来,再后面是西个男人抬着那口硕大的棺材,主持的人跟在最后方,一边撒着宝钞,一边念道:“西南路上,哭声指路,有人拦挡,校文为证......”我和平头男人也掐灭了手里的烟,站起身跟着一起送到了门外。
“可怜他老婆孩子了。”
我叹息道。
平头男人沉默了许久,喃喃道:“是啊,委屈他们娘儿俩了......”正说话间,巷子尽头突然刮起一阵旋风,一个身穿古代官服的人牵着一匹高头大马从巷子尽头拐了出来。
远远看去,这人身高至少不下三米,身上的赤褐色官服十分怪异,更看不出是属于哪个朝代,那匹马亦是身形庞大,全身毛发乌黑透亮,马蹄踏在地上竟升起阵阵黑烟。
而在这一人一马后面,还跟着十几个人,他们皆身穿重甲,手握长矛,俨然是一副士兵的扮相,身高也都是三米有余,比较靠前的一个士兵手里的长矛上还挂着一面黑旗,这旗子无风自展,正中央赫然写着一个“酆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