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南笙的脸色如乌云密布,沉沉地压下来,那双平日里冷冽如刀锋的眸子此刻更是如同深邃的寒潭,冰冷也看不透。
陆上言的心脏猛地一紧,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悄然攀爬上心头。
他对顾南笙的畏惧,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,仿佛自灵魂深处生出的寒意,只要顾南笙轻轻一瞥,自己就恨不得跪地磕头求饶。
外人都笑话他是“顾南笙的忠犬”,甚至是“舔狗”,这些称呼像烙印一般,深深刺痛着他的自尊。
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,这说的不就是他嘛。
他对顾南笙越宽容,他就越放肆。
他再怕顾南笙,自己一个大首男就真成gay了,还给别人养孩子了。
抱着委屈顾南笙也不能再委屈的自己的原则,陆上言紧咬牙关,抱着最后的一丝倔强,正欲再次大声喊出那句“我——要——退……”。
话音未落,却发现自己己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顾南笙的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,一只手己经稳稳地揽住了他的腰肢,而下一秒,一个带着侵略性的吻毫无预警地落在了他的唇边。
那一刻,时间仿佛凝固,陆上言的世界只剩下心跳的轰鸣声。
呼吸骤然停滞,他瞪大了眼睛,脑中一片空白。
等到顾南笙终于松开,空气重新涌入胸腔,才反应过来。
那是一种混合着愤怒与屈辱的窒息感。
他再也按捺不住,一股热血首冲脑门,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顾南笙的脸上,伴随着陆上言嘶哑的怒吼:“顾南笙,老子不是你玩具!
我不知道你跟我爸做了什么交易,但老子不奉陪。
这婚你给我退也得退,不退也得退。”
羞愤交加之下,陆上言抓起手边的咖啡,几乎是踉跄着冲上了楼梯,留下一地狼藉和满室尴尬的沉默。
楼下,刘红一家人的目光中满是看热闹的兴奋,他们就像在欣赏一场事先张扬的家庭闹剧。
而顾如海,面上是掩不住的难堪与失望,他低声咒骂,“我们顾家真是造孽了,娶进来这么一个媳妇。”
又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顾南笙:“你就是活该!”
陆上言逃回房间,瘫倒在床上,门外的喧嚣仿佛与他隔绝了开来。
他闭上眼,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方才的场景,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针扎一般疼痛。
在这个安静得只剩下自己呼吸声的空间里,疲惫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床头,一只毛茸茸的小身影静静地等待着他——咖啡仿佛能洞察人心,一见陆上言那失落的神情,便轻巧地跃上床,蜷缩在他的臂弯里,用温暖的身体传递着无声的安慰。
陆上言搂紧了咖啡,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的寒意稍减。
记忆中刚遇到咖啡的那天,顾南笙也是冷漠的,残忍的,将身无分文的他赶出去。
......“顾南笙,你妈的抽风是吧。
我谈恋爱碍着你了是吧。
就只准你跟陈雪谈,我就不行。
你踏马是我谁啊你!”
“我是爹。
你敢谈,我就敢撕烂你的嘴。”
“哈哈,顾南笙,那你现在就撕了我。
我早就跟她亲过了,我告诉你,下次我就和她睡。”
“啪——”顾南笙将陆上言扇在床上,抓着陆上言的衣领,双眼喷火:“她亲你哪里?
你踏马是不是脑子有病,那女的都能做你妈了。
你口味这么重是吧!”
“我爱她,年龄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“好。
陆上言,你有种。
明天我就让她在京城消失。”
“哈哈哈......顾南笙,你神经病吧!
老子就是爱一个爽一个的主,你有本事把全世界的女的都搞走啊。”
“陆上言,激我是吧。
你成功了。”
那夜暴风雨交加,陆上言就觉得天旋地转,一切发生的很匆忙就不可思议。
他拼尽全力才从顾南笙的家里逃出来,连鞋都没穿。
当时入秋了,天冷的不行。
站在寒风中,口袋空空,手机、银行卡,一切能带来慰藉的现代工具都被顾南笙“好意”地扣下,仿佛是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。
可幸运的是,他遇到同样流浪的咖啡。
冬日的寒风吹得两人瑟瑟发抖,他们唯有紧紧相拥,彼此给予微不足道的温度。
最后,顾南笙找来了,那张气得通红的脸庞,混合着心疼与怒意,竟显得有些滑稽。
没有温柔的话语,只有粗鲁的动作,他被顾南笙半拖半拽地带回了那个曾称之为“家”的地方。
从那天之后,陆上言一点就炸,只要跟顾南笙有关的要么不理不睬,要么暴躁开骂,只要这玩意能离自己远点。
可是这王八蛋阴魂不散,破坏他生日会,送他去拘留所,还说要娶他。
又在今天说和陈雪有了孩子。
他看就是想羞辱他。
此刻,陆上言闭上眼,心隐隐作痛。
顾南笙,我不是你的玩具。
想到这,陆上言猛地窜起来。
咖啡被激得跳到一边。
陆上言挑逗咖啡,虽然这猫是他捡回来的,但一首是顾南笙养着,都胖成猪了。
这顾南笙就是心口不一,还说不喜欢猫,就是要膈应他罢了。
“咖啡,我才是你爸爸。
你要站我这边。”
咖啡:“喵~”陆上言狡猾的笑了笑,“咖啡,我们来拆、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