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”
阮南星才睡醒,大脑反应比较迟钝。
许淮阳瞥了他一眼,在纸条上又写了两个字:“还钱。”
“额。”
阮南星压低声音应了下。
拿起桌上的笔在纸条上写下了一串数字,一看就是手机号码。
接着,许淮阳将纸条拿了出来,低着头在桌肚里打开手机,点开微信加好友,输入纸条上的那串手机号搜索。
搜索出来的微信昵称是星星的图案,头像也是一颗金黄色的星星,一看就是阮南星本人。
许淮阳抿了抿唇,点击了添加好友。
他扭头,对方在玩贪吃蛇。
“通过一下。”
许淮阳说。
阮南星点进了微信悬浮窗,通过了好友,还没切换过来,对方就将欠他的饭钱和水钱转了过来。
一秒没犹豫,阮南星立马接收。
夜里阮南星坐在书桌前做着卷子,再过一天就要开学考试了。
棠湖一中和其他学校不一样,不是马上开学就考试,他们的传统是开学的第西天考试,缓冲一下,相当于给学生留了三天的复习时间。
可能学校知道放暑假很多学生都玩疯了,一回就考,估计都还没有想起来,分数肯定都不够看。
单论这一项决策,阮南星觉得学校还是有点人性的,仅限一点。
刷着题时,旁边放着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,手机屏幕亮起,显示有人给他发了微信消息。
半夜十二点半,谁不睡觉给他发消息?
贺言生他俩平时这时候也睡了吧。
阮南星划掉消息,没有理,先将这道题解完在说。
刚算出答案,手机又震动了一下。
又又有人给他发信息了。
阮南星带着疑惑点开微信,是一个昵称为X的人给他发了两条消息。
他花了两秒想这个X是谁。
额,这是中午加的许淮阳。
阮南星点进聊天页面,看看他这么晚到底想说个啥。
X的第一条消息是00:37,阮南星,在吗?
X的第二条消息是刚刚00:43,我想问一下,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开学考试?
阮南星想,许淮阳话少是个骗局,这不是挺能说的?
都发了一二三……二十二个字,不少了。
他挑了挑眉,先点了一下X的第一条信息回了一个黄豆抠鼻的表情包,又点了第二条消息回了简洁的两个字后天。
对方X很快回,谢谢。
接着又来了一条新消息:阮同学,很晚了,早点睡,晚安。
晚安。
晚安个屁。
你又不是我的谁,凭什么要管我什么时候睡,老子不睡你管不着。
阮南星心里吐槽了两下,翻了个白眼,首接没回,起身拿起床上的睡衣进了厕所。
没一会儿,厕所滴滴答答响起了水声。
许淮阳等了几分钟,对方也没回,他明白阮南星不会回了。
他将手机放下,拿起桌上的玩具小飞机,垂着眼,小心翼翼地摸了摸。
飞机己经很旧了,上面有些地方蓝色的外漆己经脱落,露出里面的铜铁。
可是有人还是舍不得将它丢掉。
*第二天的早七,教室里一股酸辣粉味。
阮南星皱了皱眉,将窗户打开。
杜帆赶完昨晚没写完的作业,耸着鼻子到处找:“操,谁家大早上吃的这么香,还让不让人活了?!
秦朝是不是你!”
秦朝头抬了起来,“你眼睛喂狗了?
哥桌子上除了书,有啥吃的?”
贺言生在中间后排放下书,嘿嘿地坏笑了两声:“哈哈哈,是我。”
“狗东西,一个人躲后边吃独食!”
有几个男生骂了起来。
“快快快,给我嗦一口。”
“我也要吃!”
贺言生快速地解决完早饭,溜达过来说:“星哥,昨天的英语试卷给我抄一下。”
阮南星软绵绵地趴在桌上,一只手在下面桌肚里摸索,片刻后掏出几张卷子拍在桌子,低声地说:“自己找。”
顿了顿,又说:“老规矩,老师来了就叫我。”
“OK,OK。”
拿了卷子就开撤。
许淮阳看了看趴桌上睡觉的阮南星几秒钟,眸光淡淡的,抬手将桌上散着的试卷收在了一起理好,放在了阮南星叠得最高的那堆书上,又用了尺子将卷子压着。
整个过程,趴桌上的人都没有睁开过眼。
“阮南星,醒醒,老师快走过来了。”
阮南星被人摇醒,快速地拿起一本书挡在面前,随后才回过神来,喊他的人不是贺言生,是许淮阳。
“……”再看看贺言生,那龟儿子还在抄作业。
阮南星看着他,冷淡地说:“谢了,哥们。”
说完的阮南星有点生理问题要解决,慢悠悠地站了起来,“借个路。”
许淮阳起身让他出去。
一进男厕所,就听见有人说:“我身上没钱了,求求你让我出去吧。”
带着低低的哭泣声。
阮南星挑眉,进了旁边隔间快速地放了水出来,神色懒漫地斜靠在墙边,双手插兜,盯着出声的卫生间门。
开学,要填的资料多的很。
刚写完班主任工作手册的陈月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喊他去年级主任的办公室领人。
陈月琴的眉头跳了跳,哪个兔崽子刚开学就给自己惹事了?
于是陈月琴百忙之中,硬生生挤出了一点儿时间,去高二的年级主任张浩办公室领人。
进去一看,呦,原来是常客了。
“阮南星,自己说,又做了什么。”
阮南星还没开口,年级主任就先说了话,一股子恨铁不成钢地样子,“他在厕所和别人打架了!”
陈月琴猜想地没错,又扫了扫办公室里另一位低头的男生。
“说吧,为什么打架。”
“他在厕所欺负其他同学,该打。”
阮南星吊儿郎当地站着,满脸的漫不经心,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。
“你他……”齐源下意识地想骂人,对上张浩严肃地脸,又不情不愿地改了口:“我没有!”
张浩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,也不是那种别人说两句就信了的傻瓜。
“你说这话自己信不信?
齐源,我这办公室你也不少来了吧。”
齐源是什么德性,张浩也知道,阮南星也不是那种平白无故打架的人。
所以阮南星说的事,是真的。
“没有——”齐源还在梗着脖子撒谎狡辩。
阮南星嗤笑一声,敢做不敢当,孬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