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时,皇宫大殿内,44岁的汉景帝,刘彻的父皇刘启,正伏于龙案,望着各路奏报的藩王过于强大,己经威胁到朝廷的奏章而发愁。
文景之治,两代贤明;无为而治,萧规曹随;七十余载,与民休息。
无为而治固然好,但无为而不能治呢?
眼下诸侯做大,势压朝廷,再任由其发展,朝廷就真不如一个封国了!
而且最近皇宫怪事频发,很难不联想到各路诸侯身上去。
刘启忍不住叹气,自己年至半百,身体每况愈下,实难有余力与这些诸侯斡旋。
与其拖下去酿成大患,不如试着交给皇儿刘彻去解决?
彻儿己经不是小孩子了,他己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汉储君了,是时候让他来解决军政要务了!
而且多少年来,彻儿想的就是要完成先帝未竟的遗志——肃清万里,总齐八荒!
让他解决藩王权力过盛的问题,也是对他的磨炼、考验……“不好啦!
不好啦!
陛下!”
刘启正为大汉未来沉思忧虑时,一名行色仓皇的羽林军冲入皇宫,打断了他的思绪,被御前侍卫拦在金銮门前。
“什么事!?”
刘启收回遐想,将背慢慢靠在龙椅,“慌慌张张,成何体统!”
“太子在西苑狩猎,误入山林深处,我们找了半天,至今也不见踪影!”
侍卫慌得不敢抬头,伏在地上,带着哭腔,颤颤巍巍的禀告。
“什么?!”
刘启一愣,霍地站起身来,对着禁军吼道,“你们是干什么吃的,几百个人看不住一个太子,我养着你们何用?”
“太子……太子殿下有汗血宝马,我们……我们实在没办法跟上……”士兵有些委屈,把头埋得更低了。
“还敢狡辩!
来人!
给我拉出去砍了!”
刘启盛怒,指着禁军破口大骂。
两旁侍卫见皇上发怒,立即上前,在凄惨的哀嚎和求饶声中,将士兵拉了下去。
所有人都知道最近皇宫里不太平,太子失踪整整半天,绝不是等闲之事,恐怕有大事要发生!
刘启不再顾及他事,立刻传出圣旨——十万禁军将京城团团围住、戒严,一只鸟儿也不能放出去;又令五万禁军进入西苑猎场,全面搜索山林,不放过每一个角落、山洞,务必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太子!
刘彻是他全部的希望,是大汉全部的希望,决不能出任何差错!
十几万羽林军集体出动,整个京城瞬间沸腾起来。
城中百姓不知何事,但见城内外,望不到头的禁军们严阵以待,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,便纷纷关窗闭门,深怕牵连到自己。
一时间京城街道上,除了禁军,再无闲杂人等。
另一边,山林里的工作也迅速展开,禁军们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,迅速将猎场围住,从外往里,进行地毯式搜寻……“启奏陛下,西边山林边缘处,发现打斗痕迹,地上死伤多人,暂时没有发现太子!”
一名禁军禀告。
“去看看!”
刘启心里一沉,火速往事发地。
刘启到达地方一看,地上死伤无数,有蒙面人,更多的是太子随从、侍卫,却唯独不见太子。
难道太子被捉走了?
刘启觉得脑袋发昏,差点没跌下马来,大汉太子,在京城苑内,被刺客给活捉了,这要是传出去,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!
随后各路禁军都陆陆续续回来禀告,遗憾的是,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太子的痕迹。
完了,真被抓走了!
刘启急的团团转,正无计可施时,突然发现前面的树干稍高一点的地方,有一根箭射在上面,那箭看起来非常眼熟,他赶紧让人取下箭来。
这不是太子的配箭吗?
太子的角弓和羽箭都是特制的,能表显储君身份的尊贵,和别人的不一样。
可太子的箭法近乎百发百中,怎么会射偏在树干上?难道,难道是太子故意留下的标记?
刘启灵光一现,一定是彻儿故意留下的标记!
他立刻令人沿途寻找太子箭矢,并沿着箭矢标记的方向追踪。
果然,在一条道上,沿途的山崖、树干每隔一段距离就能找到太子留下的标记!
刘启心急如焚,命令加快速度。
又追了一段距离,在一个山脚转弯之后,前方空地上,突然出现一批人马,有几百人,围成一个大圈,正攻击着什么人。
而包围圈中心,有十几个的侍卫,围成一个小圈,穿着皇室盔甲,正在苦苦挣扎!
“太子!
是太子!
快去救驾!
快去救驾……!”
刘启一眼就看见了圈子最中心的刘彻。
羽林军们不等命令说完,全都呼啸而去,他们可不想错过这个护驾有功、加官进爵的机会。
“父皇终于发现了记号啊。”
刘彻舒了一口气,将剑插回鞘中,“时间刚刚好。”
刺客军团见大军来援,斗志全无,反应快的,调转马头,加速跑了;剩下反应慢的、挤在人群里来不及跑的,一下子都被围在了包围圈里。
刘彻非常得意,最终还是自己技高一筹,这是个好机会,这么多俘虏,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,有这么大能量,能把皇宫搅的人心惶惶;大白天,还能在京城集结这么庞大的刺客军团。
可还没等下令抓俘虏,刘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,被围住的刺客,眼神里没有凶狠,没有恐惧,而是透着死一般的绝望!
难道……还没等他做出应对,刺客己经先行举起宝剑,纷纷朝自己的脖子上抹去……失去生命的身体,犹如一袋袋沙包,跌落马下,发出沉闷的声音。
糟了,他们是领了死命令的——不成功便成仁。
“快,抓住那个女人!”
刘彻眼尖,瞅见人群里那个女人,身上没有佩剑,不能立即自刎。
羽林军反应迅速,听到命令的一瞬间,就如脱兔般冲了过去,还没等女人反应,就将她拿下。
刘彻咧咧嘴,露出满意的笑容,然后不慌不忙的朝女人走去——总算是有所收获,而且所获还不小。
“小娘子,咱们又见面了!”
他撩起女人的下巴,一脸坏笑。
女人没有说话,咬着牙、抿着嘴,恶狠狠的盯着刘彻。
她越是这样倔强,刘彻反而越有兴致:“怎嘛,刚才还一脸妩媚呢,现在怎么就凶巴巴的了,我又没招惹你,你还想吃了我不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