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原应与四娘在京城过上官运亨通的富庶日子,可公主非要我担个护使随出嫁队伍送亲。」
「四娘此番离别,夫君不舍啊。」
是了。
他只当李尔容是在我的劝说下回心转意,为国远嫁和亲。
孟淮早已抛却他与公主的情谊,满心埋怨李尔容此番不过余情未了,拖累他的仕途。
我好似勉强一笑,装作不舍。
「夫君这话可不能当着公主的面说,公主毕竟钟情于你,夫君不去相送,难保公主不会因相思之苦,半路出逃。」
我的话说尽妇人之见,直把男人的魅力想得比天高。
孟淮竟也不要脸地默认。
「是啊,毕竟她痴情于我,我送送她也是应当。」
城府深沉如孟淮,他到底听出我的弦外之音。
「此行山高路远,公主让我送亲不会心存与我私奔之意吧?」
我挑一挑眉,只觉可笑。
男人真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。
直叫我想起往昔未出阁时,隔壁大郎见我出门瞧他一眼,第二日便四处传扬我这此前素未谋面的闺阁女子心悦于他。
可也正是这等龌龊心思让我给他提个醒。
李尔容还对孟淮抱有幻想。
未出阁的少女梦中都是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我如何能说动她放弃十六七岁时自以为的真命天子?
那日,我向李尔容胡诌孟淮不忍心让她做妾。
「既然陛下不愿成人之美,让他舍了贱妇,迎公主为妻,夫君让贱妇向公主献言不若就让公主与夫君离了这皇城,从此闯出一番天地。」
「夫君说,请公主先假意答应和亲,只要求安排夫君一并送亲。」
「送亲队伍到达边境,与月氏使臣汇合时防备最为薄弱,届时夫君愿携公主私奔!」
我说得苦涩,李尔容与我泪眼相望。
我冒死替夫君送计,她早已将我看作姊妹,热切地询问我怎忍心送孟淮和她私奔。
我叹息一声掩住笑意。
「平日里,贱妇说什么正室妾室之分,其实不被爱的才是低人一等。」
「公主与夫君情投意合感动贱妇,贱妇愿意让出大娘子的位置,不愿见公主饱受破镜分钗之苦。」
李尔容情难自禁,她颤声吐出三句好,随即褪下一支金簪赠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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