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满意吗？”
“殷宝生，这是你的人生，他们满意不算！你告诉我，你满不满意？”
我妈沉默好久，对我露出一个硬挤出来的笑。
“我都可以的。”
又是这句话，又是这个表情。
我都好，我都行，我都可以。
可那么多年，她根本就不好，不行，不可以！
我崩溃大哭：“你为什么总这样？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你自己想想？”
“你被他们指手画脚插足生活这么多年，你还没看清吗？他们就是一群吸血鬼！殷宝生，你清醒一点行不行？你的生活凭什么让别人指手画脚？”
“那你呢？你又凭什么指点我的生活？”
我妈被积压多年的委屈在蠢蠢欲动。
她眼眶通红：“你以为我没想过逃离？你以为他们养我这么多年，现在会那么轻易放过我？”
“以前我喜欢一只小狗他们不让养，我就偷偷把狗养在外头，我养母知道后，当着我的面杀了那条狗把它做成一盘菜硬逼着我吃了半碗，现在，谢津安就因为和我见了几次面差点丢了工作。”
“我养父的公司规模虽然不大，可他想对付我，对付我身边的人，不过动动手指头的事情，我不过就是她们养的一个物件，我能反抗得了谁？”
我不甘心:“你试都不试，你怎么知道反抗不了！”
在后世我都没和我妈吵过架，我没想到，穿越一次，我能和我妈吵成这样。
这场战争最后以我没出息的跑路告终。
说不清为什么。
大概是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，又或者，是不想面对现实的残忍。
我跑到宵夜摊前，给自己灌得酩酊大醉。
醉意朦胧间，我看到我妈朝我走来。
我没动。
“走吧，接你回家。”
她把手搭在我脑袋上，好像当年来接我放学时一样。
我怔怔看了她好久，没出息的瘪嘴，眼泪又出来了。
我委屈：“妈，你认不出我了。”
我妈像是在笑。
可我笑不出。
我觉得我特别不是东西。
我今天跟她吵架，还把她惹哭了，可我之前发过誓，我绝对不会变成我爸那样，惹她伤心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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