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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了吧,解剖课的大体老师是我女友小说

夜无声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悬疑惊悚《疯了吧,解剖课的大体老师是我女友》,讲述主角姜宁白小雨的甜蜜故事,作者“夜无声”倾心编著中,主要讲述的是:我的女友最近有点奇怪,每天喊我带一个2018年的硬币,到第二天又还给我喊我花出去。有一天我忘记了花出去她给我的硬币后,她消失了,从我的世界里,我再也找不到了。再见到时,她成了我解剖课上的大体老师,嘴里衔着一枚硬币。“老师,这位大体老师的细节可以跟我讲一下吗?”“这都已经很久了,来我们学校七八年了,你问这个干嘛?”我的女友!我的女友死了七八年!可我们才交往一年,这,这是什么原因?怪不得她每天晚上去实验室工作,身上有股福尔马林的味道。而且女友没了以后,我身边总是可以看到奇怪的东西,只进不出的公交,水下求救的鲤鱼,永不歇业的...

主角:姜宁白小雨   更新:2024-11-30 15:2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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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白小雨的现代都市小说《疯了吧,解剖课的大体老师是我女友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夜无声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悬疑惊悚《疯了吧,解剖课的大体老师是我女友》,讲述主角姜宁白小雨的甜蜜故事,作者“夜无声”倾心编著中,主要讲述的是:我的女友最近有点奇怪,每天喊我带一个2018年的硬币,到第二天又还给我喊我花出去。有一天我忘记了花出去她给我的硬币后,她消失了,从我的世界里,我再也找不到了。再见到时,她成了我解剖课上的大体老师,嘴里衔着一枚硬币。“老师,这位大体老师的细节可以跟我讲一下吗?”“这都已经很久了,来我们学校七八年了,你问这个干嘛?”我的女友!我的女友死了七八年!可我们才交往一年,这,这是什么原因?怪不得她每天晚上去实验室工作,身上有股福尔马林的味道。而且女友没了以后,我身边总是可以看到奇怪的东西,只进不出的公交,水下求救的鲤鱼,永不歇业的...

《疯了吧,解剖课的大体老师是我女友小说》精彩片段


我深深吸了口气,回想我这些年的努力。


看来,我真的要放弃我的医学梦想。

改行做个,与尸体、鬼祟为伴的收尸人。

哪怕我心底不想,但也无法改变。

既然无法改变,那就完美的接受。

我平复了一下心情,对着宋尸头开口问道:

“宋尸头,做收尸人搞钱吗?”

宋尸头其实在暗中观察我的表现。

结果我冷不丁的问出这么一句。

他当场就被烟呛了一口:

“咳咳咳,你、你小子,还真是……

不过收入肯定低不了,不会比你当医生差。”

听到这里,我也就放心了。

虽然做不了医生,但能挣钱,以后给我爷爷养老也行。

但想到张强临走前给我说的话,我便对着宋尸头开口道:

“宋大师,我刚才送走张强的时候。

他给我说,他回来的时候,又听到我们那个淹死的老师在催他带我回去。

他让我小心点,我那个老师可能也会来找我!”

宋尸头听完,却是摆了摆手:

“小问题,要是他真来。

正好讨他的福气,盖你的四厄难,续你的命。

等明天,我跟你去一趟学校。

我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。

顺道也帮你瞧瞧,你前女友是个怎么一回事儿。”

听到这儿,我双眼一亮,多少有些激动。

不是因为我那个也淹死的解剖老师,而是因为我前女友白小雨。

她虽然是个鬼,可她没害过我。

过去一年多,还一直在帮我讨福气,在帮我续命。

凉亭老鬼说过,她自身难保。

我想知道,她遇到了什么。

如果可以,我也想让宋尸头出手帮帮她,也算我对她过去一年多的报答。

当面的,我也想对她说一声“谢谢”。

我心里想着,点头“嗯”了一声。

宋尸头可能也钓累了,这会儿伸了个懒腰。

“行吧!

今晚到此为止,你跟我去店里。

我带你回去拜祖师……”

我已经接受了,即将成为一名收尸人的事实。

这会儿听宋尸头如此开口,我也没多说什么。

只要能活命,能挣钱,收尸就收尸。

总比死了没人给我爷送终得好。

再说,宋尸头也没让我放弃学业。

反正这学期已经到头,下学期开始就是实习……

宋尸头这会儿收拾好渔具,让我帮他提箱子和渔具。

他就和个现眼包似的。

徒手提着那条大青鱼,一个人走在前面。

等走出了码头,他就往人家的烧烤摊边上走,生怕别人瞧不见。

从码头出来,大概走了四五百米的样子,硬生生让他走出了四十分钟。

最后,我们到了一条叫阴阳街的地方。

顺着街头往里走,第十三个店铺,就是宋尸头的门店。

我抬头看了一眼,和我想象中的还不一样。

我本以为,宋尸头这个收尸体的,开的铺子应该是个白事店。

比如红白喜事一条龙,什么风水堂之类的。

可结果,宋尸头开的铺子竟然是一家渔具店。

取得名字还特别土“钓大鱼渔具店”。

不过这渔具店的规模,还挺大。

三个大门面,装修看着也很豪华。

宋尸头站在门口,对着我道:

“小姜啊!这就是我的店了,还凑合吧!”

“挺好的!”

我笑着回了一句。

宋尸头“哈哈哈”笑了几声:

“除了收尸,我就这点爱好了……”

说话间,他放下手里的大青鱼,打开了玻璃门。

我也跟着宋尸头进了铺子。

等开灯后,发现内部空间挺宽敞,装修得真的很不错。

除了各种鱼竿的陈列,各种钓饵、渔具的货架外,还有一个大大的水族生态箱。



你就能短暂的,入他们的梦。

到时候,你和家里人,也能告个别。

但机会只有一次,而且时间很短,你自己把握好。”

张强听到这里,感激涕零。

对着宋尸头又拜又谢。

最后,我从黄袋子里,拿了根长香点燃,插在石头缝里。

张强对着供香吸了一口,一副很爽的样子。

我又将刚才写好的黄纸,当着张强的面烧了。

火焰是绿色的,绿油油的,眨眼便烧成了灰烬。

黄纸刚烧掉,便见到张强左右望了一眼:

“这里、这里是鱼嘴码头,我家、我家在那边,我知道怎么回去了,知道了……”

他直接指了一个方向,很兴奋。

“回去吧!二个时辰内回来就行。”

宋尸头开口。

张强对着宋尸头点点头:

“谢谢大师,谢谢你姜宁,我、我先回家了……”

“好!我就在这儿等你!”

虽然他这几天,一直缠着我。

昨晚,还差点弄死我和余叔。

但搞清楚原因,我也就没那么怨恨他了。

因为横死,横死之人,死后会怨气缠身。

鬼魂也会失去理智。

他自己都不清楚,自己在干什么。

只是凭借生前,老师让他出来找我的执念,一直纠缠着我。

张强“嗯”了一声,便转身往前跑。

只是他跑步的动作,还是很奇怪,依旧踮着脚。

他没跑出多远,便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。

张强走后,宋尸头又对我开口道:

“你看着香,别灭了,直到那鬼回来。”

“明白宋大师。”

我点头答应。

而宋尸头则说完这么一句后,便不再理我。

拿着他的鱼竿,又坐在码头边上开始钓鱼。

我守在那根长香,又累又饿,还特别的困。

我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。

可我又不敢睡,就那么坐在地上守着,不敢让这香灭了。

等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,我又换了一次香。

却在这个时候,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。

抬头看去,见是个穿着黄衣服的外卖小哥,正往我们这边急匆匆的跑来。

见到是个穿黄衣服的外卖小哥,我心头一紧。

第一时间,想到了那个救过我的外卖小哥鬼。

也不知道,昨晚我瞥到一眼的黄衣人影。

然后才出现的鸡叫,会不会是他在暗中帮我。

我心里想着,那个人影已经靠近。

是个外卖员,但是个活人。

他刚靠近,便提着外卖,问了一句:

“谁是宋德财啊?”

“这边!”

宋尸头也没回头,举手回了一句。

外卖小哥提着外卖,便往前跑了过去。

在路过我面前时,看着我守着一根长香,还用着奇怪的表情看着我。

等他把外卖递给了宋德财,急急忙忙的就跑了。

这会儿,宋德财一边拿着外卖吃,一边钓着鱼。

那香味,让我感觉饥饿难耐。

宋尸头,吃了两口饭。

又对我道:

“这里还有一盒饭,你自己拿去吃!”

听到这话,我还有些惊讶。

没想到宋尸头,还给我叫了饭。

这个古怪的老头,其实也是有点人情味的。

我是真的饿,又累又饿。

“谢谢宋大师!”

我往前两步,拿了一盒子。

是红烧肉盖饭。

我拿在手里“噗呲噗呲”几口就给吃完了,感觉才半饱。

我这里刚吃完,便感觉到阵阵凉风袭来。

我身前的香,也突然间,变得忽明忽暗。

不等我有所反应,我便听到身后响起了张强的声音:

“姜宁,我回来了……”

听是张强的声音,我心里才有了底。

等回过头去,发现张强正踮着脚,一点点往这边跑过来。

“张强!”

我起身喊了一句。


张强突然说完这么一句,手中端着的阴菜,也就缓缓的放了回去。

嘴里则毫无情绪的,又对我说一句道:

“跟我上路,和我回去见老师吧!”

说话间,张强这淹死鬼,目光又变得空洞了一些。

脸色,也木讷了几分且缓缓的向我伸出了手,想来抓我。

看着他那发白,满是水渍的手,我心里便是一哆嗦。

我不知道他口中的“老师”指的是谁。

还是说,这就是他死后的执念……

但现在,我没心情去探究。

最后一道阴菜,必须得哄骗他吃完了再说。

“强子,就最后一道菜了。

别着急,吃完了我们就走,来尝尝!”

说完,我将满是猪油的炸鱼,直接端了起来。

张强看着盘子里的炸鱼,鼻子又抽动了几下,身体也僵在原地。

看了看湖面,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菜。

好像在艰难的做选择题。

我见他被吸引,继续开口道:

“强子,菜这么好吃。吃了再走也不迟啊!”

说完,我就把炸鱼往他面前递。

我能看出,张强这淹死鬼很心动。

但他好似又在忌惮什么,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。

“别犹豫了强子,来吃一口。吃完了我们就上路。”

我继续开口。

张强受不了这阴菜的诱惑。

犹豫再三后,还是用手抓向了我盘子内的炸鱼。

张口就咬在了满是猪油的生鱼头上。

“咯吱咯吱”的不断咀嚼。

见张强吃鱼头了,我心情那叫一个激动。

终于骗他吃了最后一道阴菜。

只等他吃完,应该就能送走他了吧!

我心里想着,满心期待。

可特么的,人算不如天算。

就在这节骨眼上,这寂静的公园里,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很是尖锐的鸟叫声。

“咕咕咕……”

这鸟叫声,一声比一声大,依次递增。

在这即将的公园里,显得特别的刺耳和突兀,听得我后背一凉。

循声望去,只见不远处的树梢之上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,飞来了一只猫头鹰。

这会儿正站在树梢上,张着嘴在那儿怪叫。

在我们村里,这猫头鹰也被叫做“索命鸟”。

说它要是站在那家屋门前叫,那家屋必定会死人。

所以这玩意儿,一旦飞到我们村里子,都会被无情赶走。

要不是看它是保护动物,可能都得给它打死……

可现在,这猫头鹰早不叫晚不叫。

偏偏在这个时候叫,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结果等我再回头,发现身前正在啃食炸鱼的张强,已经停了下来。

抓在手中的炸鱼,也被他给扔在了地上。

黑着个脸,眼睛里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凶狠。

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……

见到这儿,我暗道糟糕。

肯定是那猫头鹰怪叫,扰乱了张强这淹死鬼进食。

我感觉要功亏一篑。

可还是想争取一下。

可都不等我开口,他猛的抬起双手。

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,嘴里还拉长了声音道:

“跟我上路!”

说完,掐着我的脖子,就把我往湖边的方向推。

他掐得我很疼,那指甲感觉都刺入到了肉里。

而且力气极大,我根本就挡不住。

身体不受控制,在他蛮力的推动下,不断往湖水边退。

但也就在此时,我眼角的余光发现,那只猫头鹰站立的树下,还站着一个人影。

不是别人,正是之前逃走的那只凉亭老鬼。

他一脸诡笑的看着我,很兴奋的样子。

我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儿。

那突然出现的猫头鹰,绝非偶然,是这老鬼在捣鬼。


“啪”的一声打在他脸上。

直接就给他打懵了。

“回去个毛,你特么死都死了,你知不知道?

一天天的缠着老子,草!”

我也不和他磨叽,开门见山。

张强被我打了一巴掌后,捂着脸。

一双瞪大的眼睛,也缓和了回去。

有些呆呆的看着我。

“死、死了?什么死了!”

“你自己,你好好想想。你为啥在这儿,为啥来找我?”

我继续开口,一脸认真。

张强先看了看四周,突然变得有些迷茫,开始回想:

“这是哪儿?怎么天黑了?

陈老师让我来叫你回去上课。

我,我不是刚从解剖室里出来吗?

路过小白桥……”

张强喃喃自语,但他说到“小白桥”三个字的时候,表情突然一僵,用着无不惊骇的表情望着我。

嘴里结结巴巴且惊恐的说道:

“我,就从上面,上面跳了下去,死、死了……”

他一脸的惊悚,不敢相信的看着我。

我点点头:

“没错,你已经死了,已经缠了我四天了。”

张强满脸惊恐,可能有些接受不了:

“不、不,我、我不是好,好好的吗?”

他话音未落,身后就响起了宋尸头的声音:

“你好个屁。你摸摸自己,看有没有温度,有没有心跳。”

张强听到这话,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心脏位置。

可是鬼魂的他,哪可能摸得到心跳?

全身除了冰冷,就是冰凉。

他有些接受不了,脸色越来越慌张。

不断按压自己的心脏位置,想感受到自己的心跳。

“不,我、我才二十岁,我、我刚交了女朋友……”

说到这儿,死亡时的记忆涌现。

张强再也绷不住。

呜,呜呜呜……

直接就哭出了声,整个人都跪坐在地上,脸上写满了悲伤的情绪。

宋尸头也走了过来。

他嘴里叼着烟,并没多少表情。

只是盯着哭着的张强开口道;

“你不是正常死亡,带有一身怨气。

所以,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。

但你刚死没几天,还没害过人。

身上就没背啥罪孽。

你现在好好想想,你死前遭遇了什么。

你为什么要去跳湖自杀……”

而这,也是我这几天疑惑的事儿。

我看过同学群的聊天记录。

说张强当时出了解剖室,径直就去了学校的翠柳湖小白桥上面。

在上面站了一会儿,就跳了下去。

等路过的同学给他救上岸,他就已经淹死了。

至于他为何会跳湖淹死,其中原因,就不得而知了。

但我始终认为,可能和小雨嘴里含过的那枚硬币,多少有点关系……

张强情绪波动很大,但我和宋尸头,此刻并没催促他。

等他哭了一阵子,逐渐接受了事实后。

对着我开口道:

“我、我记得,记得你走后。

老师就让把硬币找到,交到解刨台上。

我贪便宜,偷偷的将硬币藏起来了。

后来我就感觉脑袋晕晕的,老师见我心不在焉。

就让我去把你找回来。

可我走到小白桥的时候,我好像听到水里有人叫我。

我就站在桥上往下看。

最后,我就掉下去了。

呛了几口水,后面的事儿,我就记不住了。

只知道,我突然就回了寝室。

感觉头晕,就吃了你的巧克力。

还感觉你身上的味道好闻,忍不住的想闻。

再后面的事儿,我就很模糊。

只记得,老师站在解剖室里。

不断对我说,让我来找你,要把你带回去。

时不时的,就听到他的催促的声音……”

张强开始回忆,将他记住的,都告诉了我和宋尸头。

宋尸头抽完最后一口烟,将其踩灭,对着我道:


“去哪儿?”

我又追问了一句。

余叔抬手指了指一栋楼道:

“这栋楼那户,7-3。”

接着月光看去,能够看到这栋楼的七楼一户。

用木板子封着窗户,看着挺怪异的。

但正常屋子,谁用木板把窗户全都封死?

我猜测,那房间可能有什么说道。

“余叔,那户有什么不一般吗?还用木板子封着窗。”

余叔一边带着我往前走,一边解释道:

“那户之前吊死过人,现在是凶宅。

咱们今晚,就进去躲躲。”

“凶宅?”

我有些惊讶,再次看向了那处房间。

既然被称为凶宅。

那屋里,肯定也不会干净。

我就算避开了张强那淹死鬼,不也沾染上了别的阴祟了吗?

余叔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,继续开口道:

“别担心,水鬼难避,但凶宅可躲。

那房子我进去供过饭。

里面的脏东西,不算太凶。

只要咱们进去守规矩,按我说的做。

避一晚,问题应该不大。”

余叔说得自信满满,我也就放心了很多。

随后,余叔便带我上了楼。

没有电梯,只能“踏踏踏”的往楼上跑。

楼道里也没一盏灯,黑漆漆的。

等我们到六楼,我突然闻到一股腥臭的鱼腥味。

这突然出现的气味,让我头皮发麻。

我和余叔,都下意识的低头往下看了一眼。

只感觉后背一阵凉意。

余叔更是惊讶道:

“妈的,这东西怎么来得这么快。

撒了那么多米,都白撒了。

快点,跟我上楼……”

说完,余叔加快了步伐。

余叔身体有点胖,这会儿看着比我还累。

但他却没停下。

我俩急匆匆的,来到了七楼,7-3。

这房子就有意思了。

大门上,用鸡毛贴着一道黄符纸。

整道门,还用红绳缠着,看着就很诡异。

余叔只是看了一眼,便开口骂道:

“哪儿来的煞笔,贴的啥破玩意儿!起笔咒都画错了。”

说完,直接就摘了那黄符纸,扔在了地上。

余叔认为那是一道假符咒,没什么鸟用。

与此同时,我闻到那股鱼腥味道,越来越浓。

张强那淹死鬼,应该就要追上来了。

余叔也没过多犹豫,抬手便敲了敲门。

“咚咚咚,咚咚咚咚……”

先三下后四下,再三下再四下……

前面三下轻,后面四下重。

很有节奏,很有顺序。

应该是某种,特定的敲门方式。

那声音,在这寂静的楼道里,显得特别的刺耳。

一连敲了四次之后。

那屋里走,竟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老妪声:

“谁呀?”

声音很小,不注意听,根本就听不见。

余叔听到这个声音,对着屋里便开口道:

“老姨,我上次给你送过饭。”

余叔话音刚落,本来已经上锁的房门“咔擦”一声,自动的就给开了。

余叔见门开了,二话没说,抓着我的手,直接就给我拖进了房间。

房间里黑漆漆的,一点光亮都没有。

刚一进屋,便感觉凉飕飕的。

我除了能看到身前余叔的人影,其余的啥也瞧不见。

进屋后,余叔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。

然后对我道:

“抓着我的手,别松开。”

我现在也是有些慌,急忙答应道:

“明白余叔。”

屋子里的窗户都被封死了,月光照不进来。

门被关上,那真就是伸手不见五指。

屋里什么样,我是一点都不知道。

只闻到一股霉臭的气息。

抓住余叔的手,踉踉跄跄的跟在他后面。

期间,还踢到了一个盆儿。

“哐哐哐”的响,很是刺耳。

余叔还对着屋子,又说了一声:

“老姨不好意思,无心的,无心的。”

说话间,余叔拽着我,好像进了一个房间。


“对不起了鸡哥,回头给你烧两篮球过去。”


说完,我拎起黄鸡就给扔了出去。

“噗通”黄鸡再次落水。

和上一只一样,不断在水面挣扎。

而那几条露头的大鱼,也在下一秒消失不见。

湖水又一次变得激荡起来。

“哗啦啦”的水声,拍击着岸边,越来越大。

我迅速躲到花坛后面,默默的注视这一切。

和上一次一样,黄鸡扑腾了几下,就被拽到了湖底。

直到过去了三四分钟,手里的香突然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烧时。

拴住鸡的绳子,也在下一刻突然绷紧。

有过上一次的经验,这一次没崩到我的手。

只是将身后的树杈,拉得“砰砰”响。

我拽着绳子,就开始往回拉。

可这一次,我感觉好生吃力。

比拉上一个时,要费力很多。

这是个体力活,很耗费力气。

上一个,几分钟就拉上了岸。

可这一刻,我整整拉了十分钟。

等他被我拽上岸时我才发现,原来这次上岸的,是个胖子。

非常肥胖,生前绝对有二百来斤。

难怪我拉得那么费劲。

他上岸后,和上一只鬼一样。

左右看了几眼,将脚边的鸡,踢到了湖里。

然后就踮着脚,往我点香烧烛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
看着供香和米饭,这只鬼直接就趴在了地上,和头猪一样开始吃食。

我看得脸皮一抽一抽的,这得饿了多久,才能成这样。

直到他吃完,这才满意的离开。

而他离开后,我又一次感觉到一股很清新的空气飘进了鼻子里。

那种强烈的清新感,让我浑身很舒服。

身上尸斑的颜色,也已经变得很淡。

这样快速的变化,让我干劲十足。

看着湖面上,还有三条大鱼,我开始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顺序。

第三个被我拉上来的,是个中年妇女。

第四个被我拉上岸的,是个高瘦青年。

他们上岸后,都和之前上岸的淹死鬼一样。

都会在第一时间,将鸡重新踹回湖里。

吃了饭和香,他们就往西走了。

我也能在他们走后,闻到一股新鲜空气。

而黄鸡再被拉上岸时,都会被湖里的鱼,吃得血肉模糊,

正当我感觉一切顺利,扔下最后一只鸡。

感觉很快就能彻底送走湖里五只淹死鬼,讨五口福气,完成清扫工作的时候。

却出现了一些意外。

第五只被我拽上岸的,是一只女鬼。

不高,一米五的样子,而且很瘦。

拽上岸时,是最容易的。

我几乎没怎么用力,就把她拽到了岸上。

她脸特别的白,她上岸后,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强烈的阴冷感。

而她被我拽上岸后,却与前面四只淹死鬼,有很不一样的地方。

而她上岸后,没有将脚边的鸡,重新踹回湖里。

反而是顺着绳子,往我这边盯着看。

因为有前面四次经验,我可以说隐藏的特别好。

甚至在拽她上岸后,我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,身体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
可那女鬼给我的感觉,就好像知道花坛后面有人,知道我藏在后面一样。

而且,她就那么站在岸边一动不动。

盯着我这边看了四五分钟。

这四五分钟,人都给我看毛了。

每一次呼吸,都是那么小心翼翼。

而且都是那种捂着嘴,很小口的呼吸。

阴冷冷的感觉,时不时往我身上涌。

心里那叫一个忐忑紧张。

真怕她,突然就对着我冲过来。

我一手拿着香,一只手摸着鱼骨剑,一点都不敢动。



带着我离开了他的钓大鱼渔具店。


去了一家挺高端的酒店,点了一桌子菜,什么贵点什么。

让我放开了吃。

我看着一桌子好菜,挺激动。

长这么大,都没吃这么阔气过,很多菜式都没尝过。

我感觉,师傅对我是不是太好了些?

可师傅却说。

有钱就得使,有钱就得造。

还说我入了阴门,又是他宋德财唯一的徒弟。

吃顿饭,这点小钱算个屁。

让我以后好好跟着他学本事。

不仅命能保住,还能顿顿都吃香的喝辣。

来钱速度,能快到我怀疑人生。

要比我学医,强上千百倍……

就这顿饭,我和师傅二人便吃了二千三。

对我而言,可以说极其奢侈了。

但师傅不以为然,甚至根本没当个事儿。

等离开酒店后,我们直接往学校的方向驶去。

在路过三院的时候,我提出要下车去看看余叔。

毕竟余叔因我受伤住院。

他手机也落在了凶宅里,我也联系不到他。

过了一天,我也想看看,余叔的病情是否有好转。

师傅听我说要去看余叔,嘴上骂骂咧咧。

但实际却快速的停车靠边。

让我早去早回,别耽搁太久……

下车后,我直接往住院部跑去。

等来到余叔的病房时,发现余叔正靠在病床上看电视。

他见我来了,还很惊喜:

“小姜!”

余叔的气色明显要比昨天要好上了许多。

我笑着喊了一声余叔:

“余叔,你感觉怎么样?”

余叔坐起身来:

“我没事儿,明后天就能出院。

你怎么样,看样子,我师兄应该是出手了。

事儿,都解决了吧?”

我便将宋尸头帮我,收我为徒的事儿说了出来。

还将师傅送我的鱼骨剑拿出来给他看。

也将张强临走时,让我带的话,一并转达给了余叔。

余叔听完,摆了摆手。

说没啥好道歉的,横死鬼怨气缠身,就会失去理智。

他们自己在做什么,他们根本就控制不住。

只会在执念的驱使下行动。

他就是出身这个行当,也了解这些鬼。

他也不记恨张强。

反而因为我送走了张强,而感觉到高兴。

说送走一只鬼,比杀掉一只鬼,积攒的功德更大。

我送走张强,他也能跟着积攒点功德福寿。

同时,余叔对我的情况是十分震惊的。

说我这四厄之命,属于万中无一的纸薄命。

但也让我安心,说他师兄宋德财虽和他不和,但本事的确很大。

年轻的时候,便已经名声在外。

只要我好生跟着学,那我的事儿一定能够得到彻底解决。

说完,还拍了拍我肩膀。

来时,我其实还有些担忧。

余叔会因为我拜他师兄为师,而懊恼,迁怒于我。

毕竟余叔说过,他和他师兄是不和的,可我却拜他师兄做了师傅。

不过余叔,显然比我想象中要阔达很多。

根本没在意,反而为我感觉到高兴。

说这些年,想拜我师傅为师的人多了去。

但没一个成功的。

而我,却误打误撞成了他的徒弟,这就是缘分。

说完这些,还问我住院费交了多少,他给我补。

还把自己的银行卡拿了出来。

余叔救我,差点把命给豁出去了,我怎么可能会要?

连连拒绝,说不用。

哪怕我是刷的信用卡,也要还余叔一点恩情。

最后就说,师傅在楼下等我,让余叔好好养身体,便离开了医院。

等我回到车上,师傅只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。

说余叔死了没。



看着凉亭里的十多个人,我当场愣在了原地。

这都晚上十一点多了,这黑漆漆的凉亭里,竟然拥挤了这么多人。

惊讶之余,我也仔细的打量了他们一眼。

借助昏黄的路灯,我只能依稀的看清。

他们很瘦,脸色都很黄,这会儿也不说话,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我。

如果是白天还好,可这会儿是晚上。

而且这些人,我越看越感觉不对劲。

这大晚上的,十多个男女老少,默不作声的蹲挤在凉亭里。

干嘛?做贼么?

显然不是,因为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,而且其中几个人身上还穿着寿衣。

就是穿在死人身上的那种。

这一刻,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。

忍不住的,就往后倒退了两步。

这凉亭不干净,里面人,怕都不是活人。

我想转身离开,可此时的雨点却“哗哗哗”的落了下来。

要是不避雨,身上抹了香灰的衣服,很快的就会被打湿被冲掉。

而这个公园,除了这个凉亭也没别的地儿可以避雨。

可凉亭里,挤满了脏东西。

我看着也怕,又有些不敢进……

正当我两难之间,凉亭里有个穿黑寿衣的老头,一脸的褶皱。

他伸长了脖子,半眯着眼看着我。

然后用着低哑的声音,对我开口道:

“要饭的,看你可怜巴西的,进来避避雨吧!”

听到这话,我心头又是一紧。

露出少许疑惑。

他叫我要饭的?

难道是因为我身上的香灰和手里的白瓷碗?

把我当成了他的同类?

虽然我不知道,自己这两天为什么能够看见脏东西了。

但我明白,要是让雨水把身上的香灰冲掉了。

张强那个淹死鬼,肯定还得来吸我阳气,找我做替身。

我犹豫了两秒,见雨越下越大也不再多想和犹豫。

壮着胆子,立刻对着那个老头点头道:

“谢谢,谢谢……”

说完,我拿着白瓷碗,很是紧张的就往凉亭内走去。

越是靠近,越是毛骨悚然。

特别是看到那一张张蜡黄色的脸,浑身上下就不自然。

我微低着头,不敢和这些脏东西对视。

只是压低了声音:

“对不起,请让一让,谢谢、谢谢……”

我努力的告诫自己,不要怕,不要慌。

可是,当我说出这些话时,声音都在抖。

身体也是止不住的颤。

凉亭不大,但我进去后,他们给我腾出了一个很小的空位。

凉亭中间位置,石桌下面。

刚好能坐下一个身子。

我拿着白瓷碗,就那么抱着双腿,蹲坐在石桌之下。

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,牙齿“咯咯咯”的在轻微打颤。

在我周围,全是一个个避雨的脏东西。

我无法想象,自己竟然会身处这样的一个环境。

他们也没相互交流,只是在见我坐下后,全都一动不动的站着。

视线里的脚,全都诡异的踮着,和那些跳芭蕾舞的演员似的。

我没看去打量他们,只是绷紧了神经,诚惶诚恐的蜷缩在自己的角落。

我不敢大喘气,也不敢乱动,更不敢去触摸他们。

正当我忐忑不安的时候,那个老头又低哑的问了我一句:

“要饭的,你怎么还在喘气儿?”

他话音刚落,我感觉凉亭内的脏东西,好像都扭过头来。

看着蹲在石桌下的我。

我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脸,却让我内心一阵翻腾。

紧张之余,我急忙辩解道:

“刚、刚死,习惯还没,还没改过来。”

我心都捏紧了,憋着不敢吸气。

直到过了一两秒,才听到那个老头“哦”了一声。

然后凉亭,再次恢复到了寂静之中。

我暗暗的松了口气,不敢乱动。

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这会儿“哗啦啦”的落个不停。

凉亭内虽然挤满了十多个人,但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
那种死一般的寂静,压抑到了极致。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外面的雨小了,风也停了。

我想着,今晚可能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一晚。

凉亭外,突然响起“哗啦啦”的水声。

好像有什么东西,从不远处的湖里爬了出来。

凉亭内的脏东西,也都有了动静,纷纷望向了湖边。

我看不见,只是紧张的蹲坐在中间。

只是没过一会儿,一股腥臭味突然在四周弥漫开来。

紧接着,一个熟悉且幽怨的声音,冷不丁的在外面响起:

“明明在这儿啊?怎么不见了?”

听到这个声音,我全身跟着一抖。

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,鸡皮疙瘩也是一层层的往外冒。

但我可以确定,这是张强。

那货,竟然真的来找我了!

我蹲坐在凉亭中间,没敢发出一点声音,瞪大了眼睛往外看。

通过缝隙,我依稀的可以看到张强半个身子。

昏黄的路灯下,他这会儿就那么绕着凉亭在转圈子。

他一边走,还一边不断的念;

“明明在这儿,明明在这儿,怎么不见了?”

“……”

他一连念了好几遍后,我就听到“噗通”一声。

好像什么东西落到了水里,四周又变得寂静了起来。

张强好像又走了。

可是,就在我暗暗松口气的时候。

之前让我进凉亭避雨的老头声,再次冷不丁的响起:

“要饭的,刚才那个水猴子,是在找你对吧?”

听到这里,我又紧张起来。

第一时间没回话。

过了几秒,那个声音又问了一句:

“要饭的,咋还不说话呢?

你再不说话,我就把你撵出去淋雨。”

同时,周围静止不动的脏东西,这会儿纷纷转了个身。

全都面对着我。

我蹲坐在凉亭中间的石桌之下,此刻一动也不敢动,紧张到了极点。

这要是真要被撵出去,身上的香灰肯定会被冲洗掉。

所以我不能离开这里。

我定了定心神,故作镇定道:

“不、不是,不认识。”

“哦!”

老头回了一声,便没了动静。

面对我的脏东西,也纷纷的转过了身去,继续背对着我。

躲在这里,简直太折磨了。

我是一点都不敢放松,就这样我又煎熬了一两个小时的样子。

那个老头低哑的声音,再次响起:

“要饭的,雨要停了。

你在这里避了雨。

就把碗和衣服留下吧!”

声音不大,但我听得却很清晰。

而且这话音刚落,一只白灿灿的人手,便直接伸到了石桌下面。

意思很明显,这是要我把白瓷碗和衣服给他。

可我能给吗?

现在不行,天黑没亮。

我要是把衣服和碗给他了,张强那溺死鬼,八成还来找我。

可我又怕激怒他们,现在给我撵出去。

所以我只能温和的回一句:

“天亮给。”

可谁知道我话音刚落。

那老头毫无客气,甚至有些生气道:

“不行,现在就给!不然撵你出去。”

此言一出,我只感觉四周一阵冰冷袭来。

那些背对着我的脏东西,齐刷刷的就转过身来,半弯着身子。

伸出一只只白灿灿的人手,就开始往石桌下的我摸了过来……


花糕我知道,小花糕我也见过。

但这鸡血小花糕,我却是第一次听说。

余叔一边和面,一边介绍道:

“阳有阳食,阴有阴菜。

这六供头道菜,便是这鸡血小花糕。

鬼吃花糕,心口甜。

再凶的恶鬼,只要吃上我做的鸡血小花糕,也得降他三分戾气。”

余叔说得是信誓旦旦。

而且他和面的手法、打粉的动作,都极其熟练。

同时,他让我把杀完的鸡,鸡毛拔了,再去外面的绿化带挖三十八条大蚯蚓回来。

还说这六供第二道阴菜,叫做“地龙炖鸡”。

这地龙,也就是蚯蚓。

蚯蚓炖鸡,我听这名字,便感觉瘆得慌胃里一阵翻腾。

不过我却清楚,蚯蚓虽然不好看,但的确是一味中药。

清火、利尿且叫地龙。

余叔说;鬼吃炖鸡,开怀有戏。

接下来,还给我介绍了后面几道菜的名字和作用。

而第三道阴菜,叫做槐皮煮肉。

老槐树皮加槽头肉,也就是猪脖子放血的那一圈淋巴肉,还不能煮熟。

说鬼吃煮肉,有血有肉。

第四道叫牛油青菜,这菜正常一点,就是牛油味大。

吃火锅还行,但用来炒菜,味道就很冲。

而且炒出来的青菜,还必须摆放成“人”字形。

说鬼吃青菜,无病无害。

后面的第五道,第六道。

是两道炸菜,但也是很另类。

分别叫做鱼刺丸子,断头炸鱼。

鱼刺丸子,是在猪肉里混合了细小的鱼刺油炸。

以及最后一道,断头炸鱼。

只炸身子,不炸鱼头。

油炸完后,还得在鱼头上抹一层厚厚的猪油。

而这两道阴菜,也有各自的说道。

鬼吃丸子,知痛知耻。

鬼吃炸鱼,入地不语。

六道菜,也是六阴供。

或许有人听过,但制作方法和流程。

也只有余叔这样的阴厨,才懂得烹饪。

我帮不上太多的忙,就只能在旁边打打杂,看看菜。

余叔则忙前忙后,每一道菜都需要他亲力亲为。

六道菜而已,看似并不复杂。

可我们从五点开始,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半。

当余叔将厚厚的猪油,涂抹在最后一道阴菜,炸鱼身上的时候。

六供阴菜,这才算是完成。

而今晚,我便要在余叔的指点下,开桌摆宴。

用这六道供奉阴菜,化了张强那小子的怨煞之气,送他去回轮。

如此,他就不会再缠着我了。

我也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。

“菜做完了,现在就差最后几个步骤,就算大功告成了。”

余叔长出口气,开口说道。

我则追问了一句:

“余叔,还差什么步骤?”

余叔则看着我道:

“这供奉菜出锅,必会引来周围孤魂野鬼嘴馋。

如果中途让别的脏东西给吃了。

那我们做的努力,也就白费了。

所以在正主来之前。

我们得保菜,保完菜,还得选桌……”

余叔说得挺玄乎,可听着又像那么回事儿。

我就问他,这“保菜”应该怎么保?

选桌,又该怎么选?

余叔则一点点给我讲解。

他先拿出了一张黄纸。

让我割掉自己的头发烧成灰,用手指在上面写一个封字。

说这叫“发灰封符”。

到时候,我就把这六道菜,放在一个大背篓里。

用黄纸贴上去,这样那些觊觎六道阴菜的脏东西。

除了能闻到味儿,是没办法吃到里面的阴菜。

除非我自己,拿掉了封符。

这样,就能做到保菜。

选桌,则根据缠着我那鬼祟的特性而选。

张强是淹死的,所以得在水边摆桌。

因为刘叔家的位置,正好距离人民公园不远。

昨晚,张强也在那里出现过。

因此,选桌的位置,就设在人民公园。

离湖三米远的湖岸上,这也是最合适的地方。

别处,就只能是张强淹死的地方。

可那地方在学校的小白桥,我要是去那儿摆桌,肯定得被保安也撵走。

做完这些,我就只需要静等,等缠着我的鬼出现。

到时候,只需要一道一道的上,等对方吃过六道阴菜。

便能化煞化怨,超脱超生,不再纠缠我。

当然,余叔说也有例外。

除非对方是极凶极煞的恶鬼。

但他并不认为,刚死的张强是那种鬼……

余叔说得自信满满,头头是道。

我没有别的选择。

而且现在,余叔就是我的救命稻草。

他怎么说,我就跟着做。

我点头答应,记住了其中每一个步骤。

余叔给了我一个大背篓,是他平时用来买菜用的。

现在则被我依次放下了六道阴菜,用纸板隔开。

最下面的是断头炸鱼,最上面的则是鸡血花糕和一碗粒粒饱满的白米饭,外加一根长香、一双筷子。

放好过后,我拿了把剪刀,剪了一些头发下来。

用火烧成灰,再用手指沾染。

在黄纸上写了一个“封”字,贴在了背篓上。

最后,余叔还把他摆摊的小桌子,拿了一把给我。

用来晚上摆桌用。

做完这些,已经晚上十点,我也该出门了。

余叔则对我开口道:

“小姜啊!事儿呢!余叔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。

缠着你的那东西,应该不会太凶。

只要今晚,你把叔这六道阴菜端出去给他吃了。

送他离开,问题应该不大。

不过为了以防万一,你把叔这把菜刀带上。

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,关键时刻或许能防身。

但能不拔刀,就不拔刀。

我这龙头菜刀,始终是切菜切肉的。”

说完,直接将他切菜的一柄龙头菜刀递给了我。

看得出来,这刀对余叔这个厨子来说,非常的珍贵。

刀很重,很锋利。

握在手里,都能感觉到阵阵寒意。

三百块钱,余叔却帮我到这个份上,只是一份大恩情。

我看着余叔,看着手中的龙头菜刀。

心头无不的感激:

“余叔,不管今晚结果如何。

你的恩情,我姜宁都记住了。”

说完,我九十度的给余叔鞠了一躬。

余叔却笑了笑:

“不用如此。

我帮你,是因为我俩有缘分。

也是帮我自己积积福德。

十点了,快去吧!”

我对他点点头道:

“余叔,那我先走了。

等这事儿过了,以后一定报答你!”

余叔没再说什么,只是对我摆了摆手。

我则收起那把龙头菜刀,别在腰上。

背起大背篓,提着那张折叠桌就出了门……


走到我面前的张强,恭恭敬敬的对着宋尸头鞠了个躬:

“谢谢宋大师,我回到家了,也见到了父母。

也入了他们的梦,和他们道了别。

我现在可以安心的下去了。”

正在钓鱼的宋尸头,也没直接回话。

只是背对着我道:

“小姜,你拿着那香,找个十字路口插上。

念上一句;尘归尘,土归土。

阴人上路,下地府。

念他名字,说上路。

他往西走,就能下去了……”

我牢牢记住,拿起地上才烧掉三分之一的长香,对着宋尸头道:

“明白,我这就送张强下去。”

张强见状,又对着宋尸头鞠了一躬,然后才跟着我转身离开。

此时,我就带着张强往码头外走。

码头外,便有个十字路口,正好可以送张强下去。

刚开始,我和张强都比较沉默。

等路走了一半,他却突然向我道歉:

“对,对不起姜宁。

我回去的路上,又想起了一些东西。

记得差点害死你,还有一个大叔。

你帮我向那个大叔道个歉,我之前什么都不清楚……”

看着恢复清醒,露出自责的张强。

我只是笑了笑。

毕竟同寝三年,现在却是阴阳两隔。

之前他的所作所为,也并非他的本意。

而是横死过后,怨气让他失去了理智。

“事都过了,别想那些。回头我会帮你转达。”

张强对我点点头。

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路。

但香要灭了,我俩也无法闲聊太久。

等到了十字路口,我按照宋尸头说的,插好了供香。

张强也对我做最后的道别:

“姜宁,我走了。下面等你。”

听到这话,我差点没骂出口。

这小子,揍我死呢?

张强见我翻白眼,急忙笑道:

“开玩笑,你晚点下来,我走了。”

我和他碰了碰拳。

张强便往西面走。

而我,也对着西面喊道:

“尘归尘,土归土。

阴人上路,下地府。

张强,上路……”

说完,这十字路口,便刮起了一阵阴风。

阴风往西面吹,好似要将张强吹走。

而张强,突然回过头来,对着我喊道:

“对了姜宁,我回来的时候。

又隐隐听到陈老师在催我。

他让我快点带你回解剖室。

你一定要小心他,我走了他可能也会来找你。

你要小心,记住了……”

说到这儿,阴风吹得更大,张强的人影也跟着消失了。

声音也在逐渐远去。

明明他才走出几米,却好像突然走出了很远很远。

导致声音,都已经听不清了……

我站在十字路口,看着张强消失的方向。

感觉有一股很清新的空气,飘进了我的鼻息之中。

那种感觉让我很舒服。

我并没在意,只是回想着他临走时,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解刨老师又在催他,也可能会亲自来找我。

这让我的表情变得凝重了少许。

不过现在遇到了宋尸头,他能处理张强。

那么,我那溺死在储尸池的解剖老师,他应该也能处理。

我对着张强消失的方向,说了一句:

“我都记住了,一路走好。”

说完,我没再停留,转身往码头边走去。

宋尸头钓鱼的瘾子是真的大。

从白天到晚上,这会儿都深夜了,还守着他的鱼竿。

我快步的回到码头,等我到了宋尸头的身后。

还没等我开口,便听宋尸头提前说到;

“送走了吧?”

“已经送走了。”

我开口回答道。

宋尸头并没转身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又道:

“你现在看看你身上,尸斑有没有减少。”

听到这话,我眼睛一睁,急忙掀开衣服检查自己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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