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救赵宜静,一半是不想便宜了元淑妃,一半是为了这个答案。
“九妹妹,一起离开承元殿的除了我和四哥,还有顾相。”
赵宜静说到了承元门附近她就走了,剩下四哥和丞相大人同路,再后来的事,她不知。
赵宜宁拧紧了眉,真和顾峥有关?无风不起浪,空穴不来风?
“九妹妹我若是你,就顺着父皇的意思让此事翻过去,别再查了,真查到什么,你不仅不能替四皇兄如何,还会搭上你自己。”
赵宜宁转眼看向别处,只觉心里哽得慌。
赵宜静握住了赵宜宁的手,神色认真地叮嘱,“姐姐从前对你是多有不敬,可现在姐姐和你是同路人,还得靠你救,不希望你出事。”
赵宜宁明白,她充其量只能算有点小聪明,应付宫里的波澜还行,拿什么去跟顾峥斗?
若真是他干的,她父皇为了哄着顾峥,连痛失骨肉这等事都不得不翻过去,还得装作若无其事,她又能怎样。
她能怎样,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吗?
赵宜宁回到寝殿,在床上辗转反侧。
杀她四哥,造反篡位……
倘若揣测和梦境都是真的,这个人会将他们赵家拉入地狱!
没见过他的时候还好,关于他的传言听多了,倒也觉得他和一切都很契合。
可是这两次见到他,尤其是第二次,他那样子仿佛也不像个从九幽来的魔。
都说眼见为实,耳听为虚,她信哪个?
当然是哪个都不信,她要证据!
天不过蒙蒙亮,外面忽然异常吵闹,全是奴才们来来往往的声音。
赵宜静住在这儿,赵宜宁不得不格外警惕,下床唤了声:“怎么了?”
外殿值夜的小宫女匆匆进来,欠身禀道:“回公主,好像是宫外出事了,但不知为何,陛下此时传召贵妃娘娘去承元殿,奴才们在忙着服侍娘娘起身。”
赵宜宁让宫女掌了灯,正要穿衣裳出去看看,听见清秋推门进来:“公主醒了?”
“外面怎么了?父皇怎么现在就要见母妃?”赵宜宁猜测,“是元淑妃去跟父皇告了状,说我为了抢六姐姐,对她不敬?”
清秋摇了摇头,“回公主,昨日陛下在宫中大宴群臣,有几个官员出宫后继续小聚,聚到夜里,酒喝得多了些,其中一个倒在东市大街牌坊下喊了好些醉话。”
“什么胡话?关母妃什么事?”
清秋摇了摇头,“奴婢不知,张公公来传话时,奴婢只听到这些。”又言,“不过昨日是中秋,东市大街有灯会,聚集了半城的百姓,事情闹得不小。”
赵宜宁心里担忧,她父皇急召了她母妃去,事情应该和他们昭华宫有关。
她急忙更衣也去见她父皇,走之前看了看赵宜静住的偏殿。
她已经交代了江尧多找些侍卫来昭华宫值守,赵宜静在这儿还算稳妥。
承元殿里灯火亮堂,殿门紧闭。宫婢太监们都守在外面,张公公也在外头。
赵宜宁走到殿外,正好遇上了元淑妃。
元淑妃神色不安,脚步也急匆匆的,看了她一眼就朝殿门走去,片刻都不敢停留。
张公公上前通禀,“陛下,淑妃娘娘和晋嘉公主求见。”
“都进来。”
殿门开了,赵宜宁朝里面望了一眼,来了好多人,她母妃在,还有好几个官员在,不过她只认得叔父睿王和安国公。
“陛下,晋平公主和裴世子的大婚在即,如今竟闹出这样的波澜,城中百姓议论纷纷,该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