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程云气素空的武侠仙侠小说《前赴后继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程云气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11.1日凌晨0点上架!也就是今天晚上了!真想不到我也有写上架感言的时候!这么多年不知看了别人多少的上架感言,也曾幻想过如果自己写小说会怎么写这个感言,却不曾想这一天真的来了。千头万绪。我也不知道咋写感言,上次写类似的还是三年前的致谢,全凭有感而发吧!首先还是庆幸自己的运气(写到这里时输入法第一个跳出云气哈哈,很多人吐槽了这个名字,但这个名字的寓意还不错,不过大家也不必太在意,过不了太久,主角就有道名了,那是个更正式的称呼,就像冯济虎、温素空、甚至吕洞宾一样,不过我还在想道名,甚至都不敢直接用开书前就想好的那个,唯恐大家不满意,纠结得很)。一共写了两本书,第一本《封神之哪吒新传》,当时书名想过《哪吒》、《哪吒传》、《封神之哪吒》、《...
《前赴后继全局》精彩片段
11.1日凌晨0点上架!也就是今天晚上了!
真想不到我也有写上架感言的时候!
这么多年不知看了别人多少的上架感言,也曾幻想过如果自己写小说会怎么写这个感言,却不曾想这一天真的来了。
千头万绪。
我也不知道咋写感言,上次写类似的还是三年前的致谢,全凭有感而发吧!
首先还是庆幸自己的运气(写到这里时输入法第一个跳出云气哈哈,很多人吐槽了这个名字,但这个名字的寓意还不错,不过大家也不必太在意,过不了太久,主角就有道名了,那是个更正式的称呼,就像冯济虎、温素空、甚至吕洞宾一样,不过我还在想道名,甚至都不敢直接用开书前就想好的那个,唯恐大家不满意,纠结得很)。
一共写了两本书,第一本《封神之哪吒新传》,当时书名想过《哪吒》、《哪吒传》、《封神之哪吒》、《封神之哪吒传》,全部被占用,只好取了一个并不满意的《封神之哪吒新传》,这才上传成功。《封神之哪吒新传》这本小说是我听了《哪吒》这首歌,有感于“他本是一世无双”一句所作,算是心血来潮,恰逢研一时疫情封城,在家无事可干,提笔就写,不过后来回校后,科研任务重,慢慢就更的少了,有想法有空了就写一章,成绩自然不好。但那时我也不在乎,本来就是写着玩,后来写到商周大战时,各路圣神出场,却又与凡人战争纠缠在一起的时候,笔力就渐渐不够了,了解原著的应该知道,那里面武将打神仙,实在太扯淡,我有些接受不了。
于是慢慢想着该怎么破局,慢慢更的更少,但每次有新章节,还是有看的读者,这里我很感激他们。等笔力进步了,我还是会继续写的,我觉得那里也是一个十分精彩的世界!
脑子里在畅想封神时,也构思了另一个世界,那就是蜀山。对蜀山的印象首先来自于电影《蜀山传》和电视剧《仙剑奇侠传》,很喜欢,再去看原著,发现看不下去,还珠楼主实在太天马行空了,情节跳的厉害,于是也就跳着看,基本晓得个大概(但绝不精通,现在我写的时候还边写边查)。然后再去找蜀山小说,看到了蛤蟆的《蜀山》,又是一种独特的风格,再然后,就没找到特别心仪的小说了,于是理所当然的,就想自己写了。
但蜀山世界很瑰丽,可峨眉却不是我的首选,原著里峨眉太跋扈,就是天下唯我独尊,和侠字并不完全契合。所以想写一个出自传统道门的主角,强大但温和,行侠仗义,拯救世界,就是这么简单,但中国的道门仙山实在太多了,具体选哪一个又很纠结,又刚好,起点发了一个三清山征文,我一了解,哎呀,合适!
三清山里景点众多,三清地里还有按八卦排列的景点,这里有太多文章可以做了,于是想法快速成型,开始构思全篇,并擦着征文结束的最后几天,发了《蜀山镇世地仙》。我记得很清楚,征文9月30号结束,我27号发的书,30号当天就和媳妇去大理拍婚纱照了,晚上在酒店还在手机上更新呢。
《蜀山》发了后,很快就来签约了,第四章的时候,这里也很感谢编辑培根,在我第一本书还没完结的时候给我签约第二本,还是这么早。
可能是原著粉比较多?《蜀山》一发后看的人就比较多,后面就是热爱古典仙侠这个类别的书友发力了,加上编辑的推荐,很快来第一轮推荐,然后跳过第二轮直接第三轮,上了新书榜。刚上新书榜,在仙侠分类的九十多名,然后一天一变,迅速冲上了前十,同时在新书总榜里也能看到了,再然后,就上三江了,就稳居新书仙侠分类第一、总榜前三了,这都是源自大家的支持。
所以在这里特别感谢大家的支持,有打赏的,投月票的,投推荐票的,评论留言的,也有默默看书的,都是非常非常感谢,是你们给了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!我之前还想着把有打赏的,投月票的,投推荐票的,评论留言的都列出来感谢一遍,但书成绩一天比一天好,我发现我谢不过来!
以后还是会专门开单章感谢的,但今天就不了,实在来不及,我还在补晚上的加更,苦也!
再说说更新,太苦了,我是兼职写小说,只能晚上下班写,一下班就跑,争分夺秒,写到12点十分紧张的把每天的两章给完成。就这,领导已经有所察觉,问我最近工作是不是不太饱满,苦也!
所以也厚颜求各位书友稍稍谅解些。
然后是经典的致谢环节,完全的有感而发,绝不弄虚作假!
书友最重要,千恩万谢不足酬,是这本书孕育的基础也是能活下去的关键,可因为大家都知道书友太重要,我反而没什么可写的,这就是大恩不言谢?
然后是感谢老婆,完全支持我,每天晚上我在沙发上写,她就在旁边玩自己的,看剧声音都小小的,困了她就在沙发上先睡,有时还给我按摩按摩,等我发完两章,十二点后,我再叫她一起回房,她的陪伴是我写下去的最大动力!
其次再感谢编辑培根,我不一定是千里马,可一旦成了,那她一定是我的伯乐!两本书都是没写多少就来到签约,这也是我敢写、敢开第二本的原因,她让我知道了有人是认可我的写作的!
最后感谢运营团队,在他们在评论区里留言说想当运营时,在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运营,小说也运营?直到看见了他们后来的一系列操作,我才感叹于竟如此专业,让我省了太多事,也指导了我许多,这里就不一一点名了吧,大家点开书友圈就能看到了。
感谢的差不多了,写到这里才发现,《感言》可比正文好写多了!感觉一会会就满两千了,要是写正文也能这么随意发挥就好了哈哈。
好了,感言就写到这里,不敢再发挥了,现在要赶紧去写让人头疼的正文去了!
最后最后,书要上架了,各位书友看官觉得要是还行,恳请订阅支持,让这本书走得更远,谢谢!
程云气此刻感觉非常神异,他感觉自己飘在空中,仿佛真成了一团云气,另一个“自己”就在脚下坐着。
他去听,风声很响,竹叶的沙沙声如同打雷一般;他去看,好像一切都没了距离,地上的蚂蚁在搬运虫尸都看的清楚;他去闻,雨雾的甘甜,春笋的草木清香,泥土的微腥味,一一能分辨出来。
他还要在细细感觉,却瞥见素空道长朝自己挥了一袖,顿感一阵天昏地转。再回过神来,已经在竹深不知处了。
环顾四周,绿意如海将人包围,山风穿林而过,云气感觉自己也要被山风带走了。
云气收束心神,仔细感受着素空道长口中的与人魂的感应。
冥冥中,他有一种感觉,现在自己是无根之萍,要随风远去,可融于天,可渗入地,只有西北方向,有一种吸引,自己去到那里,才能扎下根来。
明确了方向,云气便生出念头,要往那边去,念头一起,他便感觉自己在往那个方向飘过去,念头越强烈,魂儿飘得也更快。
刚过去不到半里路,地下泥土里便传来一阵芬芳香气,他一个恍惚,魂儿便不由自主的降下去。他看到一株绿叶紫藤趴伏在地上,叶子长心形,白色叶脉,藤蔓深紫色,看着像是何首乌,但散发着奇香,光是飘在旁边闻着,都感觉魂儿更凝实了些。
短短几个呼吸时间,云气却不知感觉过了多久,恍然间沉迷,又突然惊醒,要是此刻肉身还在,必然是一身冷汗了。
强忍着诱惑,排除杂念,云气又开始往西北方向飘过去。
一路上不时有金蝶、白猫、青蛇、猕猴、黑麂、雉鸡等等灵种发现了云气的游魂,这些灵种尚未开窍,不知游魂为何物,时常扑飞来玩耍嬉闹,云气勉力躲避,苦不堪言。
而更让云气难以忍受的,是一路上各类奇花异草的吸引,仿佛那阵阵的无形香气是一张张网,要将他的魂灵网罗过去。
好在云气念头坚韧,对于种种诱惑只是视而不见,一心要回到肉身。
不过地魂在外,五感灵敏,却对时间流逝极为迟钝,云气不知已经过去了多久,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,只是奋力赶路,不敢再稍有耽搁。
飘着飘着,一股虚弱脱力之感袭来,云气暗道不妙,难不成是时间已到,地魂已经要维持不住了?
惶恐之心随即升起,云气却无可奈何,他从未发觉生命流逝之感是如此的清晰。
“呜——”
也在这时,程云气敏锐的察觉到了从未停息的山风此时变成了西北向,他意识到这是个机会。他仔细感受着,琢磨着,尝试着,把魂灵融进风里,乘风而行。
魂灵介于虚实之间,此前在受香气侵袭时、在被各类灵种扑抓时,他都将自己想象成虚体,弱化自己的观感、收拢自己的魂灵。但此刻要借助风的力量,他又把自己想象成实体,想象自己伸展四肢,鼓成一面大旗。
这些都是他自己瞎琢磨的,但事实却是很有用,魂灵凭虚御风,瞬息远去。
当风渐渐慢下来时,云气也快到了,远远的已经望到了那座詹碧云藏竹之所碑。
他稍稍松了口气,连忙朝石碑方向飘过去,很快又见到了一座竹亭,可等到他再细看,一股心悸瞬间涌上来。
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,石碑在,竹亭在,竹席也在,可素空道长呢?与自己同行的少男少女呢?更重要的,自己的肉身又在哪里?
云气连忙在四周寻找起来,可不知绕了多少圈,却什么也发现不了,他想呼喊,但魂灵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那股虚脱无力感愈重,云气心急如焚,这时他灵光一现,飞进那座竹亭,里面的情况却让他不知所措。
亭中分明摆着:
一个英俊的白衣少年,体型消瘦,脸色苍白,眉头紧闭,盘膝而坐,生死不知,但看情形,和自己地魂出窍的肉身并无二样;
一个体魄精壮的魁梧汉子,看年岁是三四十的样子,但却坏了一只右眼,看着模样颇为狰狞,同样是失魂之态;
一个邋遢秃头的老道士,浑身污垢,恶臭难闻,但这道士身上的衣袍与碧空道姑身上的竟是一个制式,亦是失魂之态;
一个看着有些瘆人的纸人,纸人身上披着正常人的衣服,带着帽子,鞋袜俱全;
一个根粗叶少的植株,根块乌黑色,已然具备人形,四肢形象,五官分明,活脱脱像个娃娃,娃娃头顶的叶子缠绕,如同一个草冠;
最后一个更奇特,是一个竹杖,长七尺七节,上下笔直,竹杖碧玉色,微微透明,能看到首尾顶端两节中空,而中间五节有五彩华光。竹杖第二节长出两根竹枝,最后一节底端也长出两根竹枝,每个枝梢生五片叶子,看着竟有几分四肢的韵味。
云气一时没了想法,但直觉却告诉他,这几个人或物,都可让地魂栖身,现在只是选择的问题。
云气又看向香炉,那根香已经到了末端,眼看便要燃尽了。
难道按时飞回来不是考验,最后的选择才是真正的考验?
人?
是英俊但体虚的少年?还是精壮但残缺的中年?亦或是身份高贵但邋遢不堪的老年?
拟人?
是诡异到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纸人和竹人,还是已具备人形、散发着奇香的何首乌?
云气现在一团浆糊,意念在三人三物上来回跳动。
没有过太久,云气率先放弃了三个人身,若真要重新活过,他不愿意披着别人的皮囊,而且转念想想,这三个人的肉身是否也在等着他们自己的地魂归来呢?
既然这世间当真有仙,投身在物件上又有何不可?
随后,云气又马上放弃了纸人,只是因为何首乌与竹杖起码看着生机勃勃,而纸人给人感觉实在死气沉沉。
意念在何首乌与竹杖上来回探视,却就是不知该如何抉择,眼看最后一点香灰便要落下,云气便准备往更具备人形的何首乌身上附去。
可当魂灵刚要接触何首乌躯体时,他猛然发现,何首乌上竟然有微弱的意念,这道微弱的意念正在向云气的地魂表达恐惧与乞求。
原来这株何首乌已然成了精,诞生了灵智。
云气却大松了一口气,不用再做抉择,他马上投入了一边的竹杖中。
刚刚好,炉中最后一点香灰飘落。
————
程云气倏忽睁眼。
引入眼帘的,还是那块詹碧云藏竹之所碑,环顾左右,素空道长安然坐在竹亭之中,自己身侧围着一圈圈盘坐到垂头失魂之人,而在石碑下面,大约还有二三十个少男少女站在原地,仍不敢上前。
他摸了摸脸颊,摸摸前胸后背,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肉身,刚才看见的那几个少年、中年、老年以及纸人、何首乌、竹杖通通消失不见了。
仿佛只是一场梦境。
“你,站我身后。”
云气抬头望向素空道长,发现她就是在看着自己。
云气不敢怠慢,起身迈步,来到女冠身后站定。
此时他看见炉中的线香,分明还有一大半。
“当真神仙手段,自己这是通过了?”
云气心里暗自想着,随即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,立桩不动。
眼睁睁看着线香燃尽,再没有一个人醒来。
竹席上的垂头失魂之人没有任何反应。
望着这一幕,石碑下那几十个未敢参加法试的少男少女神色可谓精彩,或为震撼,或为惊悚,或为惋惜,但这些神情无一例外,都伴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线香燃尽后,素空面无表情,从袖中取出一面白色小幡,她轻轻摇动白幡,云气听她口中轻语:
“荡荡游魂,何处留存?千里魂灵在,急急入窍来!”
忽的一阵风起,云气只感觉到一股凉意拂面,紧接着,竹席上失魂之人都猛地抬起头来,仿佛从什么噩梦中惊醒。
这些人环顾四周,逐渐回过神来,当看到素空身后的云气以及香炉中没了火光,脸上逐渐浮现出懊恼与不甘之色。
不过见到这些失魂之人醒来,石碑下的那些人脸色又变了,变得比竹席上坐着的那些人还要难看。要是早知道这位女道长能招回游魂,他们又怎么会不敢参加法试?
就在竹席上的人都清醒过来后,济虎道人也如约而至。
素空指着云气遂道:
“劳烦济虎,先将众位小居士送还山外,待你回来时,再送他去万笏峰。”
“是,羽师。”
“这片土地上有太多的邪性,苗人能活下来不容易。”
云气闻言点点头,要是毒虫和鬼怪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,那活下来确实是不容易,他生长在富饶之地,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。
“祖先们为了活命,想了很多办法,你看,为了躲避湿气和虫蛇,我们把房子都吊起来了。”
老寨主笑着说。
云气没有笑。
“当时祖宗也干了许多糊涂事。有些人把鬼怪虫蛇视为神,供奉它们,甚至将少男少女绑了进献给它们,以祈求平安,当然,血泪证明这没有用。
“还有的人在大山里寻找虫卵兽崽,养育它们,再用它们对付虫兽,更有甚者,养鬼赶尸,这些倒是有用,可他们自己也成了怪物。”
老寨主幽幽说着。
“还有一些人,像我们这样的,前面那些事都干不来,便去寻找阳气来克制这些阴邪。我们往高处走,往山上住,饮用活水,制作火把驱散阴兽,用硫磺粉驱散毒虫。
我们想了很多办法,在这个过程中,我们发现山里的白狗非常敏锐,在极远处就能发现活物或是阴邪,不怕毒虫叮咬,也不怕失魂,所以我们把白狗养起来,看家护院。
另外,我们最大的发现,就是雄鸡。”
老寨主笑的极为开心。
“我们最先发现山里的红冠金爪大公鸡是最特别的,能生吞毒虫,搏杀阴兽,每日都在太阳出来之前啼叫,而公鸡啼叫的声音居然能驱散雾怪,又能压制嚎鬼,真是天赐的阳禽。
于是我们开始养鸡,养鸡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。”
云气能感觉到老寨主的喜悦,木乃公望着在寨子的各个角落寻找毒虫吃的公鸡,脸上笑的跟一朵花一样。
云气也很喜悦,之前,他为观想昴日星君,查阅了不少资料传说,但那些传说都太高远了,都着眼在星天上,这让他的观想始终是空中楼阁,落不到实处,落不到人间。
现在,听到苗人讲述雄鸡的威能,他开心极了,有了这些事迹,他的观想便有了内核,他甚至在这一瞬间就想好了办法,他要把这些事迹写成赞经,刻到脑中光明宫的栋梁上。
“我们养了鸡以后,发现雄鸡的本领比我们想的还要大!”
老寨主激烈说着。
“有一天有人在外面丢了魂,回来后浑浑噩噩,认不得人,很快就昏迷过去了,按照往日,这人就是没命了。
“不过那时,村里的鸡王突然啼叫,三声过后,那人的魂竟被叫了回来!
“还有!只要是养鸡的寨子,彼此之间歃鸡血为盟,便是最牢不可破的誓言!但凡饮鸡血而不遵者,必然七窍流血而死,从无例外!也正是因为如此,我们洪江一十四溪寨子饮鸡血而誓,一寨受难,其余寨子必须相助,所以我们才能活到今天!”
“公鸡能报时,即便是起黑雾,日夜不分,阴暗数月,公鸡也能每天准确报时,从不是失信,如此我们才能正常作息,要是以往,黑雾一起,在无尽黑暗中癫疯的便不知有多少人!”
“公鸡血能克制死尸!”
“鸡毛冠能防止被叫魂!”
“还有!还有!只要寨子里养鸡,出生的男丁也多了!”
“……”
寨主一桩一件说着,云气尽数记下,他甚至请老寨主说的再详细些,什么时候,什么人。
老寨主见云气如此感兴趣,很是高兴,细细的说着,有些事太遥远,老寨主在说的时候便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象,夸大了其中的一些事迹,不过这并不重要。
不,也许更好。
一老一少,一个说,一个记,说者高兴,听者开心。
过了好一会,两个婶婶走了出来,示意屋子收拾好了。
木乃公止住了话头,笑呵呵对云气说,“云道长,远道而来,先休息,晚上我们开篝火会欢迎道长。”
云气谢过,从怀里掏了两个碎铜子递给了两个婶婶,又把一粒碎银递给了老寨主。
三人不收,云气硬塞给了他们。
他看了一眼屋子,里面被打扫干净,窗户都被打开,此时日薄西山,夕阳照进来,把木房子镀了一层金漆。
目送三人离去,云气又看着苗寨,看着溪水,看着梯田,看着踱步的公鸡,他开心极了,也没有进屋子,就在美人靠上坐下入定了。
————
金乌西坠,夜幕降临。
时值九月,日短夜长,天气转凉,大山的夜极黑,淡淡的寒雾升起,连星空也不见。
寨子家家点起灯,在深沉的大山里极为微弱,又极为显眼。
云气站在高处,看着家家有人走出,手里都拿着木柴,在寨子中心汇合,人们把木柴整整齐齐堆起,最后足有半人高。
老寨主拿出一个乌黑的罐子,又用一个刷子伸进去蘸取着什么,最后甩在木堆上,云气看着那甩出的液珠亮晶晶的,像是某一种油脂。
又见老寨主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像火折子一样的东西,只见他用嘴一吹,那火折子顶端便喷出一道火浪,射出一丈远,顺着老寨主吹气的方向落在了木堆上,这与普通的火折子根本不可同日而语,倒更像是一种武器了。
“轰!”
上百根木柴搭成的、半人高的木堆被瞬间点燃,巨大的火势一下子把寨子照得透亮,跃动的火舌瞬间驱散开缠绵在寨子里的寒雾。
这个寨子里的人对火的运用远远超出了云气的想象。
寨民围绕着篝火坐下,篝火映在每个人的脸上,落在瞳孔里,清晰的照出他们的喜悦。
云气看着家家户户的点点灯光,看着那一团带来光明的火焰,心中对火之法意有了更深刻、更清晰的明悟。
火,从来不是只有空中火。
大日光明无限,但人间烟火也能驱除黑暗,最重要的是,大日高悬,而人间烟火掌握在人的手里。
“云道长!快来!”
老寨主站在篝火旁,大声呼唤着,寨民们也冲云气摆手,说着云气听不懂的话。
白龙儿们更开心,围绕着篝火追逐打闹。就是雄鸡们太威严了,并不参与篝火会,它们散落在寨子四处,站在高处远望,像是一个个守护神。
第二日一早,云气在草庐中打坐,便听见外面有人喊着,
“程道长!”
“程道长!”
庐子外面的白狗儿也汪汪的叫起来,听起来有些凶,似乎对有人喊叫云气很不满。
云气不知何事,赶忙出来。
他定睛一看,记得这人昨天在自己这买过符,便问出了何事,可是符有什么问题?
那人满脸喜意,
“符没问题,好着呢!
“程道长您不知道,昨天后半夜,我们一伙人去偷袭魔教驻点,却不想进了圈套,眼看就要被围杀,我便甩出昨日从您这买的火符,五张连着就出去了!
你猜怎么着,五张火符开道,连成一道几十丈长的火廊!硬是破开了包围,我们跟在火廊后,就这么跑出来!”
云气听完笑了,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那人大声道,
“程道长,请你再画五十张火符给我,我已将此事禀告宗里,知道您绘的符好,我们要的量又大,我们红木岭黄石寨的长辈已经去青龙洞了,和观里的道爷谈,所以小道爷您只管画符,到您手里的酬金只多不少!”
云气笑着点点头。
“我说黄石寨的,怎么,就你家有钱?就你家能和青龙洞说上话?你这一下子定五十张,我们在这干等?”
此时还早,坊里有许多人在休息,但忽然来了个大嗓门的在抱怨,一下子就把坊市给闹醒了。
还有人不明就里,但马上就有人说昨晚有人拿程道长画的符冲出来了包围圈,这阳火破魔符对冲阵有奇效!
不过有人尝到了甜头,一下子要跟程道长定五十张,这怎么行?!
不行!
大伙自然闹了起来,把那个黄石寨的堵着不让走。
云气见状笑着说,“诸位,我这里一天画符最多二十张,你们自行分配,每天太阳落山时只派一人来我摊位领就是,不用堵在我这摊子前。”
众人听言只好称是,自行散开商量去了。
而有些心思活络的,已经开始联系自家大人去跟青龙洞谈生意,他们在这说话,怕是商量不出个什么结果来。
而远在几十里外,作为云气在青龙洞的担保人,天房道长很快也知道了各家各户来跟青龙洞谈生意的事儿。
他笑了笑,心里暗想,果然啊,三清山啊,当时温素空与陈素行初来苗南之地时便惊艳了所有人。现在他们的弟子不在战场上与人厮杀,只是在坊市里画符炼器,但在短短两天里仍然闹出了大动静。
待时间来到云气入驻七里河坊的第四天,他便完成了绘符和炼秽两份差事,现在他就可以回青龙洞换去酬金,也可以攒着多次一起换。
不过此时,云气则起了另外的心思,他见自家生意如此之好,心中一动,便自个去林子里伐木,也搭了一个小木屋,他挂上一个木牌,牌上写了三个字,正是:
谦慎斋。
如今云气摊位前时刻有人排队,有人看见便问,
“程道长这是何意?”
云气则解释说,
“诸位,我是在青龙洞挂单的云游道士,我给各位绘符和炼秽领的是青龙洞的令箭。
“现在我自己要开一个铺子,这里面要卖的是我个人的东西,与青龙洞无关,大伙若是信得过我便可以买,出了什么事儿也尽管来找我,不要错怪了青龙洞。”
有人便问,
“那不知程道长自己是想要卖什么呢?”
云气则笑笑,
“谦慎斋明日开张,大家明日便知。”
当天夜里,他回到了青龙洞,交还令箭。
他回到事房,灯火通明,交差的还在排着队。
好在晚上人不是太多,没过多久便轮到了云气。
交差的柜台在领差的隔壁,现在值班领差的还是那个坤道,她一下子就认出了云气。
“师姐,就是他,他就是程且清程道友。”
负责交差的坤道接过云气递过来的账本,也看到了成效栏清一色的「甲」。
这个坤道笑着说,“不曾想程道长竟是如此能人,这下可是让我青龙洞在苗疆诸寨名头更加响亮,这几天可是压过了红木岭和仙人洞。”
云气则笑着点头说,“只要不曾辱没了青龙洞的威名就好。”
坤道又说,“程道友这是要领一次的酬金,还是交还了令箭?”
云气回说只领这一次的酬金,令箭留着,他还要回七里河坊。
女冠松了一口气,又说,“程道友这次差事办的极好,酬劳可以拿到最高,有这么几项,道友可以自行挑选两样。”
这女冠说着,拿出几样东西放在柜上。
“弥罗星沙半钱,砺剑石一块,《摇光贯月飞虹剑经—贯月篇—其五》,《天权机变折身步法—其一》,《龟蛇盘结两相合和印法—龟印篇—其三》。”
云气选了内藏剑经和步法的两枚玉简,他当初就是看了有这剑经和步法的酬劳才领的令箭,不过当时却没看到这两本,听这坤道的意思,拿出来的这几样应该是升了级。
他离开事房,随即下山,出山时,在古木和夜色的掩映下,他的背上突然多了一个包袱。
趁着夜色,云气回到七里河坊市,而众人只看见云气拿着账本空手出去,回来时却背着个大包袱,都以为是专门回青龙洞拿的。
云气摸了摸看门的白狗儿,走进才开的谦慎斋,放下门帘,他打开包袱,里面正是一大摞符箭箭胚。
他点上灯,连夜画符。
次日。
许多人在谦慎斋门口侯着,都想看看程道长有什么好东西。
云气掀开门帘,众人也都见到了东西。
那些东西很随意的摆在案几上,一排排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树枝呢。
不过坊市上的这些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,一个个瞪大了眼,那竟是一根根符箭!
在这样的深山密林里,在这样不死不休的仇恨里,符箭可比符箓好用!
众人见识过程道长符箓的威能,自然就认可了这符箭,纷纷开口要拿。
这时云气说道:“各位,先前炼秽和绘符都是走的记账,但这符箭是我自己的东西,咱们得一手交钱,一手交货了,再不济,以货易货也是可以的。”
众人这才回想起程道长开谦慎斋时说的话,高喊着的嗓音也小了下来,有人问,
“程道长,您想怎么易?”
云气在回答这个问题前,却是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符箭,
“众位,我这符箭里的符,唤作明光烈焰符,符箭炸开后,先是有无穷光明,没有防备的人被光一照,没个三五息睁不开眼,随后再有团团烈火炸开,威力比阳火破魔符只高不低。至于价码,十五两雪花银,若是有等价的金精、奇石、剑法、步法、观想图,都可以换取,但一人最多不超过三支。”
众人安静了下来,这个价码是比寻常符箭要高上几成的,当然了,程道长的符术比一境下游这一档的也是要高出许多层的。
“程道长,我这有本剑经,唤作《水意四象解剑经》,是从魔头那边缴来的,我不懂剑法,你看看可否换三支符箭,额,两支,不,一支,一支即可。”
有个汉子第一个出声,但却越说越不好意思,众人也开始笑他。
大伙儿都是主修火法的,这个程道长如此精通火符和以火炼秽,也定是火法的行家,他却拿出了一个水意剑法来。
“可以,但得让我先看一眼。”
出乎大家意料,云气却痛快答应了。如今他以火法出名,只是因为他意在首辟心府,但五行之术他一样也不会落下,不过是先后的事儿。
这个剑经还是写在纸上的,而不是玉简里,价值便可想而知,云气扫了前两页,却觉着立意还不错,便收了下来,给了那人两支符箭。
为了怕别人误会,云气又特地说了一下,大家不必在意行属,于修行而言,五行皆可互参嘛!
五月斯螽动股,六月莎鸡振羽。
当云气听到纺织娘已经开始鸣叫的时候,知道该是踏上行程了。
就在六月初一这天早上,云气背上大小合适的包袱,腰间佩上「秋水」,便走出了家门。
这次他没有偷摸摸走,已经提前跟镇上说过了。
他推开门,虽然还是天幕还是只有微光,但程家院子的门口已经站满了人,见到云气出来,人群蠕动,让开一条路来。
云气笑着对大家招了招手,“今日远行,老宅和父母坟茔还是劳烦各位看照。”
静悄悄的人群这才突然爆发出声响,
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
“云气路上小心。”
“小夫子时常回来看看!”
“……”
大家七嘴八舌说着,云气含笑点头应着。
他顺着人群让开的道路走着,走了三五步,又回头看了一眼屋檐上门牌上的字,正是:
云程发轫,喜庆福来。
他面带微笑,大步离去。
————
出了镇子,还是踏着熟悉的路来到雨霖观,不过云气这次没有入观,和很多香客一样,他在观门前广场上的香炉里上了三炷香。
俯身下拜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观门口的观主,他提起「秋水」,扬在空中挥舞几下。
这几日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观里,与观主探讨剑法,实在受益匪浅,老观主虽无法告诉云气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,却把自己走过的弯路毫无保留的说给了云气,说是云气的剑道半师也不为过。
但此刻离别,却没有太多的话要讲。
观主脸上也是挂着淡淡的笑意,目送云气远去。
而跟随观主左右的小童儿仰头望着老观主,心想着怎么看起来观主爷爷又年轻了些呢,难不成观主真是神仙?
而云气走下毓秀山,一路向西而行,此次游历除非遇着了难以逾越的天险,否则他不打算驾云。
————
二十多天后,六月下旬,暑气渐盛。
夏天的凌晨很有意思,前一刻还是漆黑,可仿佛只是一闭眼的功夫,天就成了青乌色,再一个不注意,就转成了灰白,天亮的极快。
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林中,一个不算太高的山顶上,这里有一株枯死的树,树皮焦黑,树干中空,残枝无叶,看起来像是因雷击起火而焦枯。
方圆几里内,便数这棵树最高,再无遮挡。
在枯树顶端的一个细枝桠上,云气盘膝而坐,清晨的夏风将人与枝吹的微微摇晃。
去岁的时候贺炳锟对云气说在疾驰的雷雀上安坐,打坐功夫才算入门,云气当时连站都站不稳,到现在身轻如叶,在风中细枝上入定,也不过一年而已。
云气两眼微闭,嘴唇微阖,却在唇中留了一个小口,吐气之时,浊气从小口处泄出,隐隐间可听着一个嘘字。吸气时,丝丝缕缕的木行灵气被吸入鼻窍,进而入喉窍,过十二重楼,运行一个木行单相小周天,化为一缕木行法力,停驻在肝窍附近。
忽然,东方天际传来一道亮光,赤红的光芒照射在云气的眼皮上,云气口中嘘字自然转为呵字,吸食火气。
若此时素空法师再入云气人身内景小天地,便能见得此时在火府四周,有无数赤红的流萤环绕,比上其余四府要壮观的多,而四府之中又水、土法力最重,木次之,金行最少。
今日天气极好,晴空如洗,万里无云,阳光炽烈,遇上这样的好天气云气是不着急赶路的,一直从卯时到午时,他都不曾动弹,吸食着太阳火气。
直到过了午时,云气才悠悠睁眼,停下了食气,此后的太阳火气掺杂着暮气,他有心炼成正阳丙火,暮气多食无益。
道士身子一偏,从树上落下,捡起地上的包袱,准备再启程。
这大半个月他都是这么过来的,遇矿脉食金气,遇林莽食木气,遇江河食水气,遇艳阳食火气,余者皆食土气。道士专挑深山大泽、人迹罕至处行走,红尘集镇中,天地灵气实在太过稀薄。
不过眼下在走之前,还有一件事要做,他拔出佩剑,在树皮上削下了巴掌大一块的焦黑树皮。他已看出,这是一株枣树,枣木受雷击便有雷火阳刚之气,可以用来做雷符或火符的符纸。
这东西算不得多珍贵,但碰巧遇见了也足以让人心生喜悦,这种东西向来是有心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荫,等到那天真想寻这个东西,怕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。
这也是游历的好处之一,只要留心,总是有意外之喜。
云气没有贪多,割一小块足矣,剩下的便留与其他有缘人。
把雷击枣树皮放进包袱,佩剑收回腰间,云气再次上路。
走过这片不大不小的山林,一股充沛的水汽乘风而来,与刚出山林的道士撞了个满怀。
云气深吸一口气,几乎是下意识的,自然而然开始以吹字诀食水气。
他忽然意识到什么,放眼远望,却见南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泽,烟波浩渺,波光粼粼,诸多山岛点缀其间,此刻洽值一群白鹤飞过,好似个水国胜地。
鄱阳湖到了。
鄱阳湖,又称担石湖,乃五湖之一,天底下少有的大湖。
三清山在鄱阳湖东南,云气出山后一直西行,此时应位于鄱阳湖的南角。
道士往湖边走去,如此胜地路过了当然不能错过,云气打算停留些时日,此处水汽丰沛,可以积攒下不少水行法力。且五大湖各有行属,其中鄱阳湖便属金,对金性修炼也有益处,金性之地在五行中最是少见,眼前自个五行中便属金性最弱。
而且鄱阳湖石久负盛名,水下定有金水两性的金精矿石,若是碰巧寻上三五个,也是为「秋水」积攒口粮。云气自个山门屋舍里,便有贺炳锟送的一盏石灯,就是用这鄱阳湖石炼成。
大湖近在眼前,可真当云气走到湖岸,以他的脚力,却也花费了一个多时辰,可想而知这湖有多辽阔。
站在湖岸,午后的湖风有些暖意,粼粼波光如湖上浮动的金箔,略有些晃眼。
云气眯眼看着,不过穷尽目力也不见北岸在何处,他没有见过海,心想着都是无限旷远,湖和海又有什么区别呢?
云气往左右看,光是南岸他也看不到尽头,不知东西止于何处,只晓得他所在的这处草木葱郁,耳畔有虎啸猿啼,入眼有犀鳄成群,唯不见半点人烟。
云气四下张望,沿着南岸走走停停,花费半刻钟,终是让他寻到一处宝地。
南岸有一处凸入湖中,是一块平坦地,四周没有什么东西遮挡朝阳,遍地是着高大的桂树,桂树林中零散立着几块巨石,那块大的比桂树还要高出一些,是打坐修行的好地方。
最重要的是他一路食气,就数此处金气最盛,难怪有桂树成林。
云气唤出「龙车」,驾云至高空,在这片桂树林方圆五十里内巡视了一番,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,也没有瞧见他人洞府或是行迹,一派莽荒景象。
回到桂树林中心的巨石附近,云气打算就在此地结庐一段时日,或是十几天,或是一两月,或是待到桂花放香时。
他卸下包袱,从中拿出了一截树藤,这藤上长着九个木铃铛,其中有八个就指甲盖大小的,还有一个约半掌大小。
这是一套法器,唤作八卦子母铃。将八个子铃按八卦方位放在四周,人居中,周围但有什么法力波动或是气血旺盛之物走过,母铃便会摇响警示。
这也是云气在山中为自己出门游历购置的几件为数不多的法器之一,价值十两雪花银。
他将八个子铃摘下,按八卦方位挂在离巨石方圆三里左右的树上,这铃铛一靠近树干,顶上的梗便自行与树干相连,像是本来就生在树上一样。
回到八卦中心位置,他将木藤靠近一棵桂树,木藤便自动攀附了上去,不须再管了。
一个简单的护法警示便布置好了,在外不比宗门内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,要是打算久居,还是得做好准备。
不过法器终究还是死物,要是有个行尸或是灵宠护法便要方便安全许多,云气现在是一个也没有,兜里只有一个一动不动的虫尸。
云气扫了一眼巨石,巨石一共四块,均有十数步方圆,小的那块与人等高,大的那块有两丈高。
云气选了一个两人高大小的,看拍了拍,质地还算硬实,并不酥脆,他靠着挂有母铃的那颗桂树席地坐下,自言自语道:“这几日不要下雨才好。”
他从怀里拿出一根贴身放着的玉简,正是《广成敕虚随心咒》。
他将玉简贴到眉心,驾轻就熟的探念进去,又看见了那白茫茫虚无中的四十九个金字,云气看向那个裂字,没有犹豫,运念贴了上去。
这次,云气的念头又被拉进了一个炽白的世界,似刀山地狱,似剑雨穹笼,哪哪都是锐气,处处飘着金丝,一头横亘天际的白虎若隐若现。
虎背上盘坐一个虚幻的道人,看不清面相,那道人左手结一个诀印,拇指屈压在中指和无名指之上,食指和小指挺直,正正指着自己。
此时天地间无数兵器齐齐朝向手诀所指方向,铮鸣尖啸,响应着道士口中迸发的那个音节:
“裂!”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