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崇祯云逍的现代都市小说《家侄崇祯,打造大明日不落崇祯云逍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薛定谔的虎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张观答道:“范掌柜好记性,本官正是万历十一年中的进士。”范常麟叹道:“以张大人的资历,六部正堂该有一席之地,现在却屈居于区区顺天府丞。”张观面露苦涩,摇头一笑:“本官若不是受魏阉牵连,又何至于蹉跎至此?”“家父时常对我说,做生意,把握时机最为重要。”“官场如商场,张大人只要把握住时机,入阁拜相也是迟早的事情。”范常麟看了一眼张观,大有深意地说道。张观不动声色,“还请范公子教本官。”范常麟道:“刘宗周大人不知何故,突然挂印请辞,这不正是张大人的天赐良机吗?”“刘大人向来为陛下所器重,这次却不知为何突然请辞。”“朝中的局势,越发有些扑朔迷离了。这等局势下,本官要想更上一层楼,又谈何容易?”张观连连摇头,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。当官儿的,都是...
《家侄崇祯,打造大明日不落崇祯云逍全局》精彩片段
张观答道:“范掌柜好记性,本官正是万历十一年中的进士。”
范常麟叹道:“以张大人的资历,六部正堂该有一席之地,现在却屈居于区区顺天府丞。”
张观面露苦涩,摇头一笑:“本官若不是受魏阉牵连,又何至于蹉跎至此?”
“家父时常对我说,做生意,把握时机最为重要。”
“官场如商场,张大人只要把握住时机,入阁拜相也是迟早的事情。”
范常麟看了一眼张观,大有深意地说道。
张观不动声色,“还请范公子教本官。”
范常麟道:“刘宗周大人不知何故,突然挂印请辞,这不正是张大人的天赐良机吗?”
“刘大人向来为陛下所器重,这次却不知为何突然请辞。”
“朝中的局势,越发有些扑朔迷离了。这等局势下,本官要想更上一层楼,又谈何容易?”
张观连连摇头,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。
当官儿的,都是戏精……!
范常麟笑了笑,“这次张大人,只需将这个案子办成铁案,范家乃至整个晋商,都会承大人一个人情,会在关键时刻,推上大人一把。”
张观目光一闪,接着却露出为难之色,“从苦主的状子来看,顶多只能判那道士一个误害人命,罪不至死啊!”
讨价还价……?
范常麟淡然一笑,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:“顺天府尹可能有些难度,工部右侍郎的位置至今还空着,张大人觉得如何?”
“请范公子放心,本官一定会秉公执法,将此案,办成铁案。”
张观抚掌大笑。
生意终于谈成了。
但他的心中,却是一阵困惑。
区区一座小道观的道士而已。
怎么就得罪了范家呢?
而且,范家竟然还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整死他。
看来此事,必定有一些风险。
不过,与官位相比,区区一点风险,又算得了什么呢?
何况,晋商的能量,可不是一般的大。
即使有什么风险,他们也会轻松解决。
范常麟接着说道:“过会儿,我想亲自过审那道士,还望张大人,能行个方便。”
张观沉吟片刻,颔首道:“本官自会安排。”
范常麟大笑,举起茶杯:“我以茶代酒,提前恭贺大人荣升!”
张观连连摇头:“言之过早,言之过早了啊!”
范常麟的眼眸中,闪过一抹得色。
他虽然不是官,却可以左右高品官员的升迁。
还掌握着很多人的生死。
这种感觉,还真是让人享受啊!
……!
云逍跟着几名差役,来到了顺天府衙门大堂。
只见此时,提前收到消息的顺天府丞张观,已经高坐堂上,两侧站着三班衙役。
张观上下打量了云逍一眼。
长相倒是十分出众,看上去不像是什么蠢笨之人。
可怎么就得罪范家了呢?
可惜了……!
张观拿起惊堂木,猛地一拍:“被告云逍,你可知罪?”
云逍坦然说道:“不知贫道触犯了哪条律令,还请大人告诉我。”
张观呵呵冷笑,“民女林梳儿,状告你医死她的父亲,你还想抵赖不成?”
“贫道不认识名为林梳儿的女子,更不曾医死过人。”
云逍眉头一皱,淡然答道。
“还敢狡辩?”
张观冷哼一声,“传原告!”
不多久,一名少女被带到堂上。
这少女,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。
虽然面黄肌瘦,却生的眉清目秀,是个美人胚子。
大冷天她还穿着一身单薄的单衣,浑身打满补丁,显然家境十分穷困。
云逍眉头微皱,随即心中升起一团怒火。
这少女,正是昨晚上,自己救治的那位病人的女儿。
云逍一觉醒来,感觉头痛欲裂。
揉了揉脑袋,卧在床上,愣了半晌。
这才回想起来,之前跟侄儿一起喝酒来着。
可过程却是给忘光了,断片了。
云逍摇头苦笑,这也太不稳重了。
挣扎着起床,洗了把脸。
脑袋里,这才慢慢浮现出一些记忆片段。
喝酒的时候,似乎说了很多话。
好像还……哭了。
最后还吟诗来着。
云逍拍了一下脑门,羞愤难当。
长辈的形象呢?
世外高人的人设呢?
幸好侄儿是自家晚辈。
这要是外人,岂不是直接社死?
要是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,传扬出去,那还得了?
“祸从口出,切记,切记!”
云逍在心里,叮嘱了自己一番。
然后将这事抛之脑后。
酒喝多了胃里面难受,先填饱肚子再说。
他连忙到厨房,打算做一碗酸菜面糊糊吃。
这可是个好东西,不仅解酒,还很养胃。
做饭的时候,云逍心里琢磨着,是不是该找个小道姑了?
主要是每天做饭、洗衣服之类的杂务,实在是太麻烦了。
才不是云仙长有了什么其他的心思,春天都还没到呢。
当然了。
有个小道姑帮忙暖脚,他倒也不是那么特别的排斥。
很快,云逍就弄好了一锅饭,给自己盛了一碗。
刚端起碗准备享用时,就从道观外,传来一道不怎么客气的声音。
“道观的人呢?”
“还不出来迎接范公子和道录司的牛大人!”
云逍刚醉酒醒来,浑身无力。
哪里有心情去迎接什么饭公子、菜公子,又或者牛大人、马大人。
他端着饭碗,喝了一口面糊,然后朝外面说道:“门又没上锁,自己进来吧!”
片刻后,从道观外,走进来一群人。
为首的是一名锦衣青年。
单是身上的一件锦缎袍子,怕是要上千两银子。
再加上腰上的玉带,腰间挂的玉佩、香囊,这身下来估计要好几千两。
再他后面,跟着一个肥胖的中年道士,还有一名青衣老仆。
赵家峪的甲首赵兴武跟在后面,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,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。
“有事?”
这些人,不是来烧香算卦的,更不会是来看病的。
没银子进账的事情,云逍的态度,自然不会太热情。
问了一句之后,便自顾自地喝着酸菜糊糊。
“放肆!”
“晋商范家的范公子,还有道录司左演法牛大人莅临,你怎敢如此无礼?”
青衣老仆指着云逍一声呵斥。
云逍皱了皱眉头。
晋商范家?
云逍自然是如雷贯耳。
建奴起家白山黑水,地处苦寒之地。
之所以能日益壮大,晋商居功至伟。
如若没有晋商暗中向建奴出售粮草、军械,甚至是提供军情。
建奴怎么可能会有今天?
甚至这次建奴入塞,晋商就充当了带路党的角色。
并且云逍还知道,从崇祯二年到十五年,建奴先后五次入关,大肆烧杀劫掠,比起鬼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建奴掠夺来的金银财物,全都转卖给晋商,换取粮食、盐铁等各种军资。
而晋商又将这些沾满大明百姓鲜血的财物,转手倒卖出去,从中谋取暴利。
建奴入关夺取大明江山后,特意将八大晋商,封为皇商。
可见,晋商对建奴的帮助有多大。
范家,正是八大晋商之首。
虽然现在的晋商,还不是什么皇商,但可千万别低估了晋商的能量。
因为早在万历时期,晋商就开始用银子开路,在朝堂上扶植官员,逐渐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。
这样多年经营下来,晋商已经拥有影响大明朝堂的势力,甚至可以左右内阁辅臣的人选。
“什么事?”
云逍弄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后,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来意,态度越发冷淡。
赵甲首上前说道:“云仙长,范公子是来买酿酒方子的,我不敢擅自做主,只好带他们来你这里。”
顿了一下,又压低声音对云逍说道:“云仙长,咱们惹不起范家,不如卖了吧。”
云逍不动声色,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那位范公子,问道:“范家打算出多少银子,买酿酒的方子?”
“范家昨天让人来赵家峪谈,若是你能爽快答应,赏你个几百两银子,倒也无所谓。”
“咱们范家,可不缺这几个银子。”
范公子“呵”了一声。
随即轻蔑地一笑,玩味地看着云逍:“可你这小道士,却不识抬举,那范家也只有不讲究了。”
“小牛鼻子,这是范公子赏你的!”
青衣老仆一声冷笑,掏出一把铜钱,丢向云逍。
铜钱打在云逍的面前,滚落一地。
其中有两枚铜钱,更是落在饭碗里,溅起几滴面糊糊,落在云逍的脸上。
云逍轻轻地拂掉脸上的面糊糊,眉头挑了一下。
这范家的人,今天有些反常了啊。
毕竟,不管他们身后有多大的背景,他们都只是个商人而已。
这里又是京城,谁都知道,京城的水,深得很。
万一招惹到不该招惹的,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至少在明面上,晋商还是遵纪守法。
不至于跟那些权贵家的纨绔一样肆无忌惮。
也就是一个酿酒的方子而已。
用得着上来就跟小说中的大反派一样?
其中必有蹊跷。
那道录司的牛大人冷笑道:“范家要买你的方子,也是看得起你,你却还拿文作武的,不知道天高地厚!”
“那请牛大人教我,天有多高,地有多厚?”
云逍笑了笑,淡淡问道。
喜峰口被攻破,建奴大军在关内,就有了立足点,然后可以直接兵临遵化城下。
遵化是京畿门户,一旦遵化告破,京师将门户大开。
到时候,再也没有什么关隘,能够阻挡建奴的骑兵。
届时,大明军队将不得不与建奴,展开野战。
不得不说一句很颓丧的话,当今世上,建奴骑兵,天下无敌。
大明军队据城防御还行。
跟建奴野战,还从来没有赢过。
即使是每年耗资数百万银子打造的关宁铁骑,同样也是如此。
甚至有过建奴十几名斥候,击溃六七千大明军队的荒唐事情。
何况京畿军备空虚,建奴只要进入京畿,大明无可阻挡。
广阔的平原地带,将成为建奴的猎场,任由建奴大军纵横驰骋,肆意劫掠。
甚至连京师,都危险了。
想到这些严重的后果,崇祯一阵不寒而栗。
方正化也高度紧张了起来。
这次的大战,关系到大明的国运,甚至是生死存亡啊!
崇祯忧心忡忡,问道:“现在可有什么法子,将建奴大军,阻挡在京畿之外?”
云逍接着说道:“办法也不是没有。”
崇祯精神一振:“请讲!”
“死守遵化!”
“朝廷立即派出得力的钦差坐镇遵化,率领全城军民,与遵化共存亡!”
“也只有守住遵化,才能化解这次危机。”
云逍断然说道。
崇祯一阵失望,摇头道:“遵化兵力空虚,即使有钦差坐镇,也难抵建奴十万大军啊。”
“如果运作的好,不仅可以守住遵化,甚至还可以借机重创建奴!”
云逍轻描淡写地一笑。
成竹在胸,智珠在握。
崇祯和方正化难以置信地看着云逍,觉得他是在装。
守住遵化,都难于上青天。
还想重创建奴,这不是痴人说梦吗?
“建奴十万大军,绕道蒙古奇袭大明,每天消耗粮草巨大,又是孤军,因此,只能速战速决。”
“建奴不擅于攻城,而遵化,是京畿门户重镇,要想短时间内攻破,又岂是那么容易的?”
“皇太极之所以敢孤军入关,是因为有所依仗……遵化城中,有建奴的内应!”
云逍侃侃而道,如数家珍。
历史上,建奴仅用了一个时辰,就攻破了遵化城。
并非是建奴太过强大,也不是明军守城不力。
而是城中,出了内贼。
在建奴攻城的紧急时刻,内贼在城里纵火,导致全城大乱。
最终遵化城破,建奴进城后,大肆屠城。
崇祯听到遵化城中,竟有建奴内应的事情,顿时勃然大怒。
“竟然有人通虏卖国?该杀!”
云逍摇头一笑。
如今的大明,通敌卖国的人,还少吗?
国家将亡,汉奸自然就多了。
不仅是商人,就连高居朝堂的阁臣,都有这种吃里扒外的汉奸。
方正化骇然的看着云逍。
远在京师,竟然对遵化城,了如指掌。
这位云仙长,难道真的能够洞彻天机,知晓阴阳?
崇祯道:“提前除掉内奸,就可以守住遵化城了吗?”
“揪出遵化城中的内应,这是第一步。”
“接下来,可以将计就计,在城中隐藏伏兵,然后引建奴入城。”
“在建奴大军入城时,猝然出击,即使无法重创建奴十万大军,也能斩杀一部分建奴,打击其嚣张气焰!”
“如果三屯营那边配合的好,同时夹击建奴,最好是烧掉建奴的粮草,那就可以彻底扭转战局!”
云逍胸有成竹,不急不缓地道出了应对之策。
“叔父真是妙计啊!”
崇祯振奋击掌,情不自禁的连“叔父”,都喊了出来。
云逍摇头说道:“但光靠这些,还不足以击退建奴十万大军。”
崇祯身体前倾,急切地问道:“请赐教!”
“遵化东面的三屯营,是遵化屏障,绝不容有失。”
“驻守三屯营的总兵朱国彦,是个无能的蠢货,副总兵朱来同,更是贪生怕死。”
“必须将他们撤掉,换上能征善战的大将,否则三屯营一失,别说是重创建奴了,连遵化都将保不住!”
历史上,建奴第一次入关,大明惨败的根源,就是在三屯营。
当时的山海关总兵赵率教,听说建虏绕道入关,领精锐四千人,星夜兼程三百里,驰援遵化。
赵率教到达三屯营的时候,守城总兵朱国彦这头猪,竟然将援军,拒之城外。
赵率教无奈,只得领着疲惫之师,前往遵化。
结果在途中,遭到建奴重兵埋伏,四千精锐全军覆没,赵率教力战身亡。
这位威名赫赫的猛将,一腔热血前来救援,最后却被猪队友,给活活坑死。
而三屯营副总兵朱来同,在遵化失守之后,直接弃营逃命,导致三屯营被攻破。
总兵朱国彦,最终兵败自尽。
遵化、三屯营失守,造成京畿门户大开。
建奴大军因此得以长驱直入,肆虐京畿,最后直逼京师。
听了云逍的讲述,崇祯暗自骇然。
不仅对遵化城了如指掌,对三屯营也是知之甚详。
“这道士,不可能是仙人,却有仙人一般的手段。”
崇祯暗暗将三屯营换将的事情,牢记在心中。
只要能保证遵化和三屯营不失。
建奴大军就会被围堵在京畿之外。
到时候,各路增援大军赶到蓟镇,建奴又无法获取粮草,最后只有退兵一条路可走。
崇祯依旧不敢大意,继续问道:“不知何人能够镇守遵化、三屯营?”
“以孙承宗为钦差,坐镇遵化城,统领抗击建奴军务。”
“大同总兵满桂、山海关总兵赵率教为将,镇守三屯营。”
“他们只要赶在十一月初三清晨、建奴攻打遵化之前,整顿防务,铲除奸细,就完全可以守住遵化、三屯营。”
云逍不假思索地说道。
孙承宗是先帝之师,经略辽东多年,功勋卓著。
并且蓟辽将帅,多数是经他提拔起来的。
甚至是现在的蓟辽督师袁崇焕,都是他的门生。
由孙承宗统领全局,再也合适不过。
满桂从小兵干起,累积军功,一步步地升到总兵。
宁远之战、宁锦之战大捷,他就是明军的主要统帅,可谓是战功赫赫。
赵率教廉洁勇猛,忠义无双,和满桂并称明末两大良将。
有他们镇守,三屯营自然是稳如磐石。
“这不,小仙长的侄儿,要从南方回来了,我家正好今天杀猪,给他送一对猪腿去……”
老者没有察觉到崇祯的异色,自顾自地说道。
随即,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,上下打量了崇祯一番,顿时惊喜起来。
“哎!你不就是小仙长家的侄子云昊吗?”
“没错,你就是小昊子!小时候,你还调戏过我家孙女儿!”
“你看我这瞎眼的,好几年没见,都没认出来!”
崇祯一脸黑线。
小耗子?
调戏他的孙女儿?
朕是堂堂大明天子,能干这事儿?
方正化吓了一跳,忙道:“老丈,不要乱说话……”
不等他把话说完,老者继续眉开眼笑的说道:“我赶紧去给云仙长报喜去,他怕是等急了!”
说完,他就急哄哄的,朝山腰处的道观走去。
这老家伙,不仅眼睛瞎,还是个急性子。
“走,瞧瞧去!”
老者的一番话,让崇祯满心好奇。
别的不说,光是亩产数千斤的粮食,今天就一定要弄清楚。
崇祯朝着老者的方向,大步而去。
方正化不敢大意,连忙全神戒备的跟在后面。
……!
云逍听赵老汉说,侄儿回来了,匆匆走了出来。
他一出道观,就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崇祯和方正化。
云逍上下打量了崇祯一番。
他并没有见过云昊,只有前身留下的模糊记忆。
崇祯看上去风尘仆仆,像是赶了很远的路。
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年纪,正好对的上。
并且,长得也不赖,跟记忆吻合。
何况,还有以前,认识云昊的赵老汉指认。
这人,确定是侄儿云昊无疑了!
“咳咳……”
云逍轻咳一声,顿时拿出长辈的威严,板着脸说道:“混账东西,还知道回来啊!”
崇祯知道他认错人了,解释道:“道长……”
云逍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:“道长?我是你亲叔!”
“外面冷,赶紧进来说话!”
不等崇祯解释,云逍转身走进道观。
方正化连忙低声提醒道:“万岁爷,当心!”
崇祯不在意的一笑,“无妨,权当是体察民情吧。”
云逍带着二人,来到道观的配殿中。
赵老汉打来一盆热水。
崇祯今天,去德陵看望兄长,被寒风吹了半天,灰头灰脸的。
于是,他也就不再讲究什么了,就着热水,洗了把脸。
方正化在一旁,小心伺候着。
云逍看得眉头大皱。
不知道这小子挣了多少钱。
谱倒是不小,洗个脸都还要人伺候。
并且那个仆役,一看就是个高手。
等崇祯洗完脸。
云逍将火炉上的铁锅拿开。
“先烤暖和了,然后再开饭!”
崇祯坐到火炉旁,不由一怔。
这火炉,是云逍花钱请铁匠,特制的煤炉。
这在后世很常见,是用来取暖、烧水做饭用的。
炉中烧的,也不是现在常用的碳和煤块,而是煤球。
更没有寻常煤炭燃烧后,散发出的刺鼻气味。
这样的煤炉,崇祯自然是没有见过的,他好奇地问道:“这是何物?”
云逍奚落道:“你还真是有钱的老爷,连煤炉都不认识?”
“你这煤炉,倒是精巧,既能取暖,又能做饭。”
“这煤炉中烧的煤块,为何是这种样子,又为何闻不到煤烟气味?”
崇祯讪讪一笑。
堂堂大明天子,居然被人当面嘲笑。
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。
“那是蜂窝煤。”
“不仅炉火旺盛,耐烧力强,还能燃烧通透,煤烟少,不会煤气中毒,干净卫生。”
热心的赵老汉,在一旁,耐心地解释。
崇祯吃了一惊。
然后,就如同发现了奇珍异宝一样,仔细打量着煤炉。
这小小的煤炉、蜂窝煤,却是关系到社稷民生的宝贝啊。
如果,京城的家家户户,都有这么一个煤炉,那这个冬天,就没那么难熬了。
方正化不由问道:“我祖祖辈辈都是京城人,以前怎么没见过这煤炉和蜂窝煤?”
赵老汉得意地说道:“这东西,是云仙长独创的,除了咱们赵家峪,其他地方可见不到。”
崇祯再次吃了一惊,开始重新打量云逍。
这小道士,着实不简单啊!
然后,崇祯将煤炉和蜂窝煤的事情,记在了心上。
等回去后,他就让工部,立即在京城,乃至整个北方,进行推广。
崇祯烤了一会儿火,总算是缓了过来。
“吃饭吧!”
云逍搬来一张桌子。
然后,从锅里,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饭食。
蒸土豆、红薯,外加玉米糊糊。
这样的饭食,在后世,通常是用来喂猪的。
至于现在,却连皇帝都不曾吃过。
方正化想要试毒,被崇祯喝退:“不必了!”
云逍一阵无语。
这个侄儿,谱比那些权贵,都还要大!
崇祯喝了一口玉米糊糊,眼睛顿时一亮。
随即几口,就把碗里的喝光了。
接着,他又吃了一个土豆,和一个红薯,感到有些饱了。
“这些是什么作物,竟是如此美味?”
崇祯吃腻了宫中的饭菜,第一次吃这些粗粮杂食,只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爽。
赵老汉笑道:“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仙粮,土豆、红薯、玉米。”
崇祯一脸迷惑地看向方正化。
方正化也是一脸懵。
这三样东西,他们竟然一样,都没有听说过。
云逍摇头一笑。
这些东西,可不是他用仙法变来的,更不是什么仙粮。
早在嘉靖、万历年间,这三样作物,就已经先后传入大明。
只不过现在没有推广,仅在福建、广东等沿海地区种植而已。
云逍这里的土豆、红薯、玉米,是他三年前治好了一个南方香客的病,事后专门让香客从南方,带过来一些当种子。
他先是在道观外,种了几亩地,然后让赵家峪的百姓耕种。
崇祯问道:“请问这三样作物,你从何而来?”
云逍见他一口一个“你”,始终不肯叫自己一声“叔父”,心中不禁有些恼火,于是也懒得答话了。
“这三样作物,自然是来自仙界,是小仙长用仙法,取来的。”
赵老汉满脸敬畏之色。
崇祯和方正化,顿时骇然。
仙粮、仙法,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可有一点,却是可以肯定的。
这小道士,简直是高深莫测!
“不知这三样作物,能否当做主粮?”
“产量果真如老丈之前所说的那么高?”
崇祯急声问道,声音都颤抖的厉害。
北方连年大旱,西北的旱灾更为严重。
赤地千里,饿殍遍地,百姓争采山间蓬草为食。
甚至吃人的事情,也屡见不鲜。
为了粮食,崇祯已经急白了头发。
崇祯二年。
十月,二十六。
今年冬天的风,格外的冷,透着刺骨的寒意。
寒风掠过京城,吹到郊外,在潭峪岭下的山坳,打了个转。
最后卷入位于半山腰处的一座道观中,吹打在一名少年道士身上。
“这该死的小冰河!”
少年把道袍往身上,用力裹了裹,低声咒骂了一句。
他看上去,约莫十六七岁,五官清隽,俊美无俦。
哪怕穿着略显臃肿的道袍,依旧气质出尘,俊朗飘逸。
少年名叫云逍,是一名来自后世的穿越者。
他来到大明,已经三年了!
现在的身份,是这座道观的观主……!
好吧,其实整个道观,就只有他一个人。
道观名为吕祖观,是前身从老爹手中,继承下来的。
这世道,百姓连肚子都填不饱,道观自然不会有什么香火了。
也多亏云逍前世,从小在农村长大,家里是世世代代的老中医。
虽然,他在大学里,学的是理工,却因为自幼耳濡目染,倒也懂得一些医术。
靠着前世的知识与医术,为香客解签算卦,给附近的村民看病。
所以这小日子,倒也过得,还算滋润。
然而。
云逍的心情,却始终不怎么痛快。
因为,再过十五年,大明就要亡国了!
建奴入关,嘉定三屠,扬州十日……!
大汉民族,即将迎来,最为悲惨,也是最为黑暗的时代!
并从此,沉沦三百年,最终被西方列强,轮番肆意欺凌!
身为穿越者,云逍此时,就站在历史的转折点上,却又无力改变什么。
在这明末乱世,像他这样的小草民,能够苟活,都已经是万幸。
像网文小说中的主角们,穿越后各种起飞的故事,对于他而言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改变不了,就只能苟了。
云逍本来盘算好了,等明年开年后,就去南方。
离开大明,逃到海外去!
谁知前几天,他收到了一封信。
这让云逍不得不重做打算。
来信的人,是前身的侄子,名为云昊,比前身还要大三岁,自幼一块儿长大。
两人的感情极深,说是叔侄,其实情同兄弟。
五年前,云昊去了南方做生意,一直杳无音信。
直到前几天,他托人带信给云逍,说是这几年在苏州,赚了大钱,准备在年前,回来省亲。
按照书信中预计的日子,估摸着今天,就该到家了。
云逍决定,等侄儿回来后,无论如何,都要劝说他一起去海外。
毕竟是自己,在这个世界上,唯一的亲人。
云逍怎么都不忍心,把他丢在京城等死。
潭峪岭,德陵。
这里埋葬着大明第十五位皇帝,熹宗朱由校。
此时,一身便装的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,正从德陵下山。
来到山下后,崇祯忽然停下脚步。
然后,他回望陵宫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皇兄临终前,曾拉着朕的手,对朕说‘吾弟当为尧舜’。”
“朕谨记皇兄嘱托,宵衣旰食,朝乾夕惕,片刻都不敢懈怠。”
“然而,大明如今,却是内忧外患,每况日下。是朕无能,还是大明气数将尽?”
崇祯的一番话,吓得后面的太监、侍卫们,纷纷跪地。
三年前,崇祯从兄长手中,接过大明江山,也曾想中兴大明。
自从登基以来,可谓是兢兢业业,殚精竭虑。
每天起得比鸡早,睡的比狗晚。
在生活上,更是对自己严苛到了极点。
国库没钱了,就把皇宫中的金银器皿,全都卖掉。
堂堂大明皇帝,每餐只吃一菜一汤。
身上的龙袍破了,就让皇后缝了又缝,补了又补。
结果又如何?
天灾不断,人祸不绝!
内忧外患,国无宁日!
如今的崇祯,再也没有初继位时的豪情壮志。
有的只是负重前行、举步维艰的沉重。
还有大厦将倾,自己却无力回天的绝望。
这时,又是一阵寒风,呼啸而来。
刺骨的寒风,吹透了衣袍,崇祯情不自禁的,打了一个哆嗦。
一名太监劝道:“万岁爷,天儿冷,您的龙体要紧,还是早些回宫吧。”
“今冬比往年,更冷了几分,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百姓……唉!”
崇祯无奈地摇摇头,神情颓废。
回城途中。
崇祯坐在马车上,看到沿途荒芜的田地,一片死寂的村庄。
他心中的的忧虑,又浓重了几分。
马车行了数里。
忽然。
崇祯瞥见不远处的山坳中,有一座村庄,顿时一愣。
“停下!”
“万岁爷,怎么啦?”
崇祯指了指村庄:“这个时辰,怎么会在生火做饭?”
那村庄不大,只有二三十户人家。
村中炊烟袅袅,家家户户都在做饭的样子。
由于连年干旱,加上赋税繁重,寻常百姓每天能吃一顿饱饭,都非常不易。
此时已近黄昏,这村庄每家每户,居然都在做晚饭。
实在是咄咄怪事!
“去村子里走走,方正化随朕一起,其他人留下。”
崇祯下了马车,举步朝村庄走去。
一名高大魁梧的年轻太监,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。
来到村头。
一名老者,迎面走了出来,手中拎着两支猪腿。
这老者,显然是眼神有些不大好,直到崇祯和方正化走到他身前,才恍然察觉。
方正化问道:“请问老丈,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
老者笑呵呵的说道:“这里是赵家屿。”
随即,他热情地主动询问:“二位是来找云仙长的吧?是要看病,还是打算问卦?”
崇祯一怔。
不等他答话,老者接着又道:“我正要给小仙长送东西,刚好给二位引路。”
崇祯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如今北方大旱,百姓食不果腹,你们这村子,怎么家家户户都能吃晚饭?”
“这还不是多亏了吕祖观的云仙长!”
“他给咱们赵家峪,弄来了仙粮,不仅耐旱容易成活,一亩地还能收好几千斤粮食。”
“今年虽然大旱,但咱们村子里的人,却没饿着,一天三顿,顿顿都能吃饱。”
老者的言语间,透着发自心底的敬佩。
崇祯大吃一惊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不信?”
崇祯怀疑的神色,让老者有些生气了。
“云仙长的本事大着呢,不仅能掐算,还能看病!背疽知道吧?”
“咱们大明朝的开国太子,就是患的这个病,结果连御医都没能治好,薨了!”
“小老儿我去年,也得了背疽,家里都准备办后事了,是宁仙长把我从阎王爷手里救了回来,你说这不是神仙,是什么?”
老者絮絮叨叨个不停。
崇祯心里,掀起一阵狂澜。
亩产几千斤、抗旱易成活的粮食!
能够治愈背疽!
这是什么神仙手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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