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瑶光燕长青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秦瑶光燕长青的小说穿成恶毒后娘,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免费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异次元觉醒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果然来了!他们就知道,长公主这个女人,肯定没安什么好心。华沐堂,正是长公主所居住的正院。事到临头,老大眼里反而没了愤怒,示意老四接替他的位置把老三扶好,道:“我去去就来。”“大哥……”老四迟疑的叫了他一声,嘱咐道:“你千万别冲动,不管她要做什么都忍着些。”老大沉沉的应了,拿眼看着老二。“我也是这句话。”老二神色平静,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命没了,就什么都没了。”“可能……”老五珍惜地舔了一口手里的饴糖,怯怯的开口:“可能她没我们想着这么坏?她刚刚还救我出来了,还给我饴糖。”饴糖真好吃啊,甜丝丝的,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。“五弟,别天真了。”老二看着他,一脸严肃道:“我们五个到公主府里,时间最长的老大也快九年了,连个正经名字都没起...
《秦瑶光燕长青的小说穿成恶毒后娘,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免费阅读》精彩片段
果然来了!
他们就知道,长公主这个女人,肯定没安什么好心。
华沐堂,正是长公主所居住的正院。
事到临头,老大眼里反而没了愤怒,示意老四接替他的位置把老三扶好,道:“我去去就来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
老四迟疑的叫了他一声,嘱咐道:“你千万别冲动,不管她要做什么都忍着些。”
老大沉沉的应了,拿眼看着老二。
“我也是这句话。”老二神色平静,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命没了,就什么都没了。”
“可能……”
老五珍惜地舔了一口手里的饴糖,怯怯的开口:“可能她没我们想着这么坏?她刚刚还救我出来了,还给我饴糖。”
饴糖真好吃啊,甜丝丝的,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。
“五弟,别天真了。”
老二看着他,一脸严肃道:“我们五个到公主府里,时间最长的老大也快九年了,连个正经名字都没起。每天都被关在逐风院里供妖妇取乐,她好?”
“别给点甜头,就让你忘了痛。下人叫你五少爷,你还真觉得自己是个少爷了?”
“对,对!”老四连忙补充,“小弟,你千万要远着她,别觉得她容易亲近被骗了。”
老五被送来时才两岁多,到公主府还不满三年,都怕他被骗了去。
被他们看着,老五把肩头一缩,小声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门口响起护卫的催促声:“大少爷,殿下正等着你。”
老大起身,在几人担忧的目光中而去。
到了华沐堂院门口,护卫止步,他由小丫鬟带进去交给春分,再由春分带着进了暖阁。在秦瑶光的四个侍女中,春分主要负责内外接待。
厚厚的棉布帘子隔绝了外面的寒意,暖和得他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。
“奴婢见过长公主,大少爷到了。”春分回禀。
“母亲。”
老大规规矩矩跪下,磕了一个头。
“起来。”秦瑶光道。
她身边的案几上摆着一本翻开的账册,见她现在不会再看,霜降轻轻往上面放了块青玉镇尺。
老大站起来,内心忐忑,垂头看着自己鞋子上的破洞。
他是第一次进入长公主所在的室内,才知道,原来小小一个房间竟能如此奢华,连地毯都能柔软到把脚掌陷进去大半。
秦瑶光坐着,不得不仰着头才能把老大仔细打量一番。
老大才十三岁,却已经比室内站着的侍女都要高出一截,目测接近一米七。他骨架很大,虽然目前瘦骨嶙峋,却已可窥见将来英勇作战的勇猛身姿。
书上说他天生神力,不过府中无人说起,想来是老二的手笔。
秦瑶光在脑子里略过了过剧情,道:“五个孩子里你是大哥,该立的规矩得立起来。往常懒怠些也就算了,从明日起,每日晨昏定省不可免。”
如果要由着她性子来,哪用这么麻烦。
公主府里这么多精美的院子,把五个孩子全部移到好院子里,让下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。将他们都养得白白胖胖的,好好弥补小可怜们这些年受的苦。
可惜不能。
她要真这么做了,恐怕会把这五个小家伙吓得连夜逃跑,以为她要开大招。
这事得慢慢来,先让老大每天到她这里来立规矩,见得多了,隔阂才能慢慢消除。
“是。”
老大并不意外,立刻应了。
立规矩而已,只要不牵扯弟弟妹妹们,他受得起。
邓嬷嬷在一旁补充:“早上辰时,陪殿下用完早膳后再回,晚上亥时。”
老大意外的抬头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公主府和别处不同,没有公婆需要伺奉,从来就没有晨昏定省这个规矩。但他已经十三岁,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。
亥时没问题,哪个府上都一样。
问题出在早上的辰时。
按规矩,晚辈在卯时就会在长辈院子里候着,待长辈起身洗漱完毕后,才会召唤上前。那个时候,天色才刚蒙蒙亮。
京城里有那些恶婆婆,刻意要刁难媳妇的,天不亮就让人来候着,一站就是半个时辰,刻意磋磨人。
他在应下“立规矩”的时候,以为他要来立的也是这种规矩。
没想到,辰时?
邓嬷嬷冲他缓缓点头,意思是他没听错。
见他明白了,秦瑶光又道:“另外,午后绣娘来为你们量身制冬衣,让他们不要乱跑,都在院子里候着。”
冬衣?
他入府九年,府里就连最低等的下人都有一年四季的衣服和月例,他们却只能捡着连下人都不要的衣服穿。
对外宣称每个孩子都是庶出的少爷小姐,一视同仁发放二两月例。
实际上呢?他们从来就没看见过现银,说是把这二两月例折合为每个人的吃穿用度,全都花了。
内心的震惊让老大霍然抬头,撞入一双平静的眼眸。
他甚至,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温柔?
不,不可能!
一定是她又有了新的花招。
秦瑶光收回视线,端起旁边的茶水浅浅抿了一口,缓缓道:“原以为你们都还小,经邓嬷嬷一提醒,才发现个个都这么大了。”
“尤其是你,还有两年就到束发之年,不能再这般无拘无束下去。”
老大不明白她的意思,正琢磨着,只听她道:“既然你们叫我一声‘母亲’,从今儿起,本宫就当起这管教之责,别让他人看了公主府的笑话去!”
秦瑶光在心里打了许久腹稿,才终于拗出这番话。
她知道老大听不明白,不过没关系,不是有老二在吗?
聪明人总是爱多想,有了这番听起来很有深意的话,她前后不一致的地方,老二自然会将她的意图解读到位,替她补齐漏洞。
老大一头雾水的回到逐风院,除了躺着没醒来的老三外,三个孩子全都拥上来。
老四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,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,才拍拍心口松了口气。
“妖妇说什么?”老二压低声音问,“怎会忽然叫你去?”
老大把秦瑶光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,问:“二弟,她这是什么意思?”
屋外,一名公主府护卫将耳朵紧紧贴在后窗,将里面的对话听了个滴水不漏。他没办法潜入长公主的院子,要掌握情况,只能从逐风院下手。
反过来说,这也是秦瑶光能让他去办事的原因,而不只是因为老五。
天知道,她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。
秦瑶光越想越高兴:难道,我穿书之后,身上也有了主角光环?
不过是看着老五实在可怜动了恻隐之心,没想到能有如此意外收获。
当一切信息汇总,就能快刀斩乱麻地从中找出最优解,是秦瑶光引以为傲的天赋能力。
别人穿越都自带金手指,什么系统空间灵泉一大堆,这些至今都没出现,显然是没有的。所以,她除了知道剧情的优势,所凭借的就是自身的能力了。
刚泡完澡的老五身上香喷喷的,抱在秦瑶光怀里小小一团,手感极好。她低头看着他的手背,难为红肿成这个样子,他都能忍住不吭声。
秦瑶光再怎么没跟孩子接触过,也很难不心疼这样的乖巧小孩。
“痛吗?”她轻声问。
老五条件反射地摇摇头,又点点头,眼里泪汪汪的:“好痒。”
“都是我忘了冻疮不能泡热水澡,”秦瑶光自责道,“你忍一下,如果现在冷敷的话,会更难受。”
冻疮由因为寒冷对皮肤造成的伤害,本质上是一种皮炎。忽然泡了热水,就会让长了冻疮的地方引起局部血液循环障碍,变得红肿瘙痒,非常难受。
秦瑶光会知道,还是大学同寝的室友就生过冻疮,她还帮忙买过药。
老五乖乖地点了点头,秦瑶光为了哄他高兴,道:“这瓶玫瑰露你要是喜欢,待会就带回去,给哥哥姐姐们都尝尝,好不好?”
白露一共端了两瓶上来,都是全新未曾开封的,秦瑶光并不会和其他人共用。
老五一听,看着那瓶只舀了一勺的玫瑰露,顿时喜形于色。也许是年纪最小的缘故,五个孩子当中,他最为嘴馋。
见他开心,秦瑶光心道:想不到,我还是有些哄孩子的天赋嘛。
用美食收买是有些上不得台面,不过有用就行。这才是小五一个人呢,其他四个可没这么容易。
她伸手把案几上放着的那碟茯苓糕放到小五跟前,让他自己拿着吃。
此外,秦瑶光褪下手上一个流云百福金镯,递给白露道:“难为你替这孩子想的周到,有赏。”
白露立刻千恩万谢地收下,眉眼含笑。
这个金镯比起她其他首饰而言并不贵重,胜在款式精巧,和那个成色普通的红玛瑙串珠一样,正适合拿来打赏心腹丫鬟。
若不是白露提起外院管事手里有治冻疮的药,她也不能顺水推舟让老二应下那桩差事去办。
今日给出的赏赐,都跟老五有关,秦瑶光正是想通过这些小事来传递她的意图,让府里的下人们能真的把逐风院的孩子们当做主子来看。
老二还没回来,邓嬷嬷先到了。
她遣人去叫了郎中安排好一切后,就坐着马车出门,去往宁国公府上送帖子。
回来一看,屋子里其乐融融。
洗干净的老五十分惹人怜爱,白白净净的小脸、黑琉璃似的大眼睛,更让人震惊的是,他竟然坐在长公主殿下的膝盖上,抓着一块茯苓饼正小口小口地啃着。
茯苓饼好吃归好吃,碎屑不少。
老五用左手接在下巴处,一手白色饼屑。但他的手那么小,哪里能全接得住呢,好些都掉到了秦瑶光今日才上身的湖蓝色蝶恋花云锦夹袄上。
这就是谢礼了。
秦瑶光亲手接过,旋开精美的银质盒盖,金灿灿的口脂质地细腻,芬芳扑鼻,显然是在宫中解闷时所制。
诚意十足。
她笑着收下口脂,道:“替本宫谢过静妃娘娘。”
达成—道现在还不算牢固的结盟,收获不错。
没关系,她会慢慢加深这个纽带的。
离开皇宫,秦瑶光吩咐白露直接去安国公府送枇杷膏,转述静妃的口信,自己则带着邓嬷嬷等人回到公主府内。
古人在天黑之后没什么娱乐,睡得早,起得也早,这会儿她早就困了。
歇了午觉起来,白露回禀:“殿下送去的东西,安国公已经收到了。让奴婢转告殿下,若下次进宫能提前告知他们,将感激不尽。”
秦瑶光点点头,嗯,都是聪明人。
春分来禀:“殿下,宁国公府的舅夫人到了。”
“让她在花厅候着。”
秦瑶光吩咐了—句,换了见客的衣裙,道:“把马六家的叫来,舅母离开的时候—并打发她走。”
逐风院,不能再让她管着。
汪氏约莫四十余岁,看起来却比秦瑶光老了二十多岁的模样,眉心有—道深深的竖纹。按说,她身为宁国公府的长媳,同时又是崔家这—代的主母,不该这样。
可能,因为宁国公这个爵位,迟迟没有让她丈夫袭爵?
秦瑶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—眼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本宫那逐风院,每个月都拿五十两给宜春?我却是忘了,近日才想起。”
说着,她望向在汪氏身后站着伺候的宜春。
宜春吓了—跳,走到中间跪下,不敢抬头,也不敢吭声。
这件事是借了她的名头,但银钱都只经过她的手,连痕迹都没留下。
以她才聪明,早就知道不对劲,奈何连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,哪里容得她说—个不字。稀里糊涂的,好几年都过来了,没想到今日长公主会突然问起。
宜春心下忐忑,浑身冷汗直冒。
汪氏在心里叹了口气,慢吞吞道:“是。殿下有所不知,我们府上实在艰难。”
“艰难?”
秦瑶光大为诧异。
她想过汪氏众多回答,唯独没想到这—个。
不提宁国公皇亲国戚的身份,就是枝繁叶茂、延绵了几百年的崔家,也跟“艰难”两个字扯不上干系。
汪氏定了定神,开始诉苦:“自打有了宁国公这个爵位,公公就立下家训,不得以外戚身份经商,给皇太后添麻烦。”
“我也是嫁进来才知道这件事,每年公中的收入就靠各处的庄子撑着,开支却不小。族中的义学、逢年过节各处的打点、京中又寿宴喜宴红白喜事不断、还有宫里……样样都要送礼,桩桩都要花钱。”
“太后娘娘回府省亲那—回,又耗巨资修了那么大的园子。不过是表面锦绣罢了,我这个家当得,是真的艰难。”
“殿下您也知道,光靠老爷们的俸禄,还顶不上府里半个月的开销。”
秦瑶光看着她,试图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。
这么说来,她老得这样快,是因为左支右拙的缘故?
她半个字都不信。
堂堂崔家,几百年的积累,每年都有大笔银钱进账。
封为宁国公才多少年?
再说了,崔家真的肯放弃那些日进斗金的产业,不再经营?
秦瑶光紧紧地盯着她,道:“舅母,本宫虽然贵为长公主,身上也流着崔家的血。有什么事,你大可直言,不必瞒着。”
汪氏脸上的神情出现—瞬间的动摇,转眼又恢复平静,道:“莫说殿下不信,我要是没经历过,也是不信的。”
驸马离京十年,除了母族那边还有一位姨母嫁给了伯远候外,在京城毫无根基。
十年前,对年方十九岁的燕长青来说,一边是全家战死沙场的深仇大恨、一边是新婚燕尔却毫无感情的长公主,孰轻孰重,一目了然。
他满心只有血仇,只想奔赴边关替父母复仇,这才会做出未曾圆房就带兵远走之事。
后来,当他知道得越多,越发小心谨慎。
往公主府里安排属于他自己的人,只是其中一个措施。
在原书中,长公主和驸马夫妻两人都不是主角,对他们的笔墨并不多。
是以,就连秦瑶光也不知道,在公主府的护卫中,有一名是燕长青派出的心腹南风,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南风原是燕长青身边一起长大的伴当。
燕长青祖上有从龙之功,开国后被封为镇国公,风头一时无两,爵位世袭罔替。
传到他父亲这一代,世家逐渐把持朝堂,勋贵受到排挤,言官时常抓住府中芝麻绿豆大小的事进行弹劾。
燕家满门忠烈,哪里受得了这等窝囊气。
正好北戎蠢蠢欲动、屡次扰边,干脆举家迁往边关,打了几场胜仗之后,除了世袭的镇国公爵位外,还博得了镇国大将军的威名。
燕长青,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长大。
他五岁能骑马、七岁能开弓射箭,兼之冰雪聪明、传言有过目不忘之能,家里替他请了饱学之士为师。
这让他第一次随父进京给先皇贺寿时,就赢得了满京城贵女的芳心,成为无数人的春闺梦里人。
这其中,就包括了乐阳长公主的一见倾心。
然而,属于燕长青的一切幸福,都在他十九岁那年戛然而止。
此后的人生,他在铁和血的味道中,步步为营。
南风,就是在燕长青理清头绪之后来到公主府上,如今已潜伏五年有余。
他按燕长青的吩咐,每三日寄回一封密信,除了公主府的情况,还有他在京城收集到的大小事一并汇报。
对这五个孩子,他唯一的任务就是保住他们的性命,其他一概不插手。
见幼小的孩子被长公主如此虐待,他曾义愤填膺的问过主子,得到的回复是“你越不管,他们越安全”。
五年下来,磕磕绊绊的,五个孩子都慢慢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主意。
南风武艺高强,耳聪目明,哪怕里面正在商议的几个孩子压低了声音,他仍然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屋内。
三个孩子听完老大的讲述,都看着闭目思索的老二。
片刻后,老二开口问:“三年前,是不是也曾说过要替我们量体裁衣?”
老大眼里一片迷惘,反而是老四想了想道:“啊对,是有这么一回事,但后来……”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总之他们并没有穿到新衣。
“我听说,是宫中要来人的缘故,”老二道,“后来没了下文,妖妇却进了宫。”
老四恍然大悟,道:“那我知道了!宫里有人要来府里,为了不让人说她虐待庶子才让人给我们做衣服。后来她自己进宫了,宫里没来人,自然就不需要了。”
“哼!”
老大怒道:“那这次肯定也差不多,我说她怎么突然好心。”
“具体原因我们不得而知,”老二低头看着身上的单衣,“我只希望能成真。马上就到冬天了,就算我们能熬得住,老三和老五未必。”
一个受伤昏迷至今未醒,一个年纪太小,冬天是最难熬的季节。
“会的会的,”老四的眼里燃起热切的希望,“她不是说午后吗?很快就到了。”
老二点点头道:“她还让大哥去立规矩,恐怕这次不好糊弄过去才这么做。还有那个邓嬷嬷,她既然愿意提点妖妇,那不如……”
想了想,他看着老大和老四道:“往后,我们可以适当亲近邓嬷嬷。她有了孙儿,对孩子总会有几分怜惜。”
他一番分析下来,有理有据,还给出了下一步的应对法子。
小小年纪,便初露峥嵘。
若是秦瑶光在此,一定会双手双脚给他鼓掌。
老二完全理解了她想传达的意图,不但补上漏洞,替她的行为找到合理的动机,还注意到她刻意提起的邓嬷嬷,从共情心入手来分析。
他才十二岁!
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但这是普通人学不来的天赋。
一墙之隔的南风听完这番话,悄悄替老二竖了个大拇指。
知道头两个孩子在公主府里过得不好,主子压根就没想要过再送孩子入府。但老二却是自动找上门来,那个时候他才六岁,却说出让主子都惊讶的话。
六年过去,在无人教授的情况下,老二竟然能成长到如此地步。
逐风院,这个在公主府里被刻意遗忘的角落,从未像今日这样热闹过。
刚到午时,就来了好几名抬着食盒和竹筐的健妇,由邓嬷嬷领着进了门口。
听见喧哗声,老大一个人出门查看。
这是在长期欺凌中,五个孩子养成的习惯和默契。
有什么事,由老二拿主意,老大先顶上。他年纪最大力气最大,就算长公主降下责罚,熬一熬也就过去了,不会牵进来更年幼的弟弟妹妹。
见到邓嬷嬷,老大想着老二刚刚说的话,神色明显放松下来,上前见礼。
邓嬷嬷神色和缓,道:“殿下想着五少爷年幼,竟心心念念想吃那包子,便命人蒸了好几屉送来。”
健妇将那两个食盒打开,热气腾腾之下,一个个白生生的包子香气扑鼻,看得老大两眼发直。
这么多吃的?
邓嬷嬷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,微微一笑介绍起来:“第一屉是鲜肉包、下面是葱油包,这两屉都是咸口肉馅。这边是鲜花包、豆沙包,我瞧着家中孙儿爱吃,估摸着你们也会喜欢。”
老大看着她,只觉得邓嬷嬷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透出慈祥的味道来。
愣怔片刻,翻身就要磕头。
邓嬷嬷赶紧往旁边一站,没有受他的礼,道:“大少爷快请起,老奴可不敢受你的礼。都是长公主殿下吩咐下来,老奴只是照办。”
老大只牢记着老二说的话,半个字也不信那个女人会如此好心。
在他看来,肯定是邓嬷嬷同情他们,才会送了吃的来。
不过,邓嬷嬷哪敢受这份礼。
别看五个孩子在公主府里备受欺凌,但虐待他们的人是长公主,她完全可以借着管教庶子的名义为所欲为,哪怕真死了一个,顶多掀起一些风波,她本人却不会真被怎么样。
但对下人来说,被驸马爷送进来的五个孩子,哪怕是外室所出,也都是正儿八经的庶出少爷。
下人可以仗着长公主对他们的不喜有所怠慢、克扣伙食等等,却不能在明面上出错。
就像白露遇到老四,哪怕老四浑身上下所穿还不及她头上一根簪子值钱,白露也得规规矩矩见礼,唤一声“四小姐。”
邓嬷嬷把老大扶起来,指着另外几个竹筐道:“殿下说五少爷年纪小,半夜嘴馋也是有的,便让老奴送来米面粮油,把你们院子里的小厨房给开起来,想吃什么自己随时可以做。”
如果说那几屉包子是意外之喜的话,这句话简直就是天降馅饼,砸得老大晕乎乎的。
什么?
他们可以自己开伙?
公主府的院子里都配有小厨房,但逐风院里的厨房早就荒废。
他们被饿得受不了的时候,也想过自己做饭吃,但一无柴火、二无米面,根本无从着手。
邓嬷嬷交代完,从她身后走出几个婆子,见礼道:“老奴见过大少爷。”
“都是从大厨房调出来的,熟悉灶上功夫。”邓嬷嬷道,“有什么事,几位少爷小姐尽管使唤。”
冲击太大,老大根本没反应过来。
邓嬷嬷对那几个婆子道:“从今儿起,你们好生伺候着,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只管差人来报。大少爷每日都是要去殿下房里问安的,要是知道你们偷奸耍滑……”
她冷哼几声,道:“殿下的脾气,你们都是知晓的。”
一番敲打之下,婆子们纷纷表着忠心。
看着邓嬷嬷带着人离开,留下的几个婆子手脚麻溜的收拾着满是蛛网灰尘的厨房,不仅是老大愣怔在当场缓不过神,就是南风也大受震撼。
不管怎样,整个公主府的下人都有了共识:公主府里的天,恐怕是要变了。
逐风院那几位主子,再不能随意拿捏。
邓嬷嬷回来时,秦瑶光刚用完午膳。
白露伺候着她漱了口,听完邓嬷嬷的汇报,她满意的点点头。
为了避免被怀疑,如今她只能做到这一步。
有了那番说辞垫底,让五个孩子吃饱穿暖,她总是能做到的。
瞧瞧老五那小身板小脸蛋,造孽哦!
午休后,春分进来回话:“殿下,逐风院的婆子来说,小厨房里没有能用的锅,碗也不成套。椽子被虫蛀了,青瓦多时未曾捡过,恐怕下雨时就会漏,开不了火。”
“还有柴房,里面放着的木柴还是好几年前的,都潮得不成样子,肯定是用不得了。”
秦瑶光听得额角青筋直跳。
她亲眼目睹了逐风院的破败,但没想到会破败至此。
这可是堂堂公主府!
昨日下午游园她亲眼所见,哪怕是无人的院落也不至于此,定期都有人清扫修缮,花草都有专人看顾。
逐风院里如此境况,只能是上行下效,下人们趁机偷懒之故。
秦瑶光沉着脸吩咐:“春分,去把管逐风院的人叫来。霜降,找大管家把逐风院的账册拿来。”
“是。”
春分、霜降两人都是在长公主跟前得力的侍女,霜降更是管着仓库账目,是擅算的能人,放在外面做个大掌柜一点问题都没有。
她们走在一块,路上遇到的小丫鬟纷纷躬身退下,不敢上前。
走到无人处,春分快速瞥了一眼四周,道:“霜降,你有没有觉得,殿下她不一样了?”
从昨儿起,桩桩件件都不一样,她的言下之意不消细说。
霜降想到伯远候夫人苍白的脸色,真解气啊!
她打心里笑出来,低声道:“我瞧着是好事,今儿殿下还笑了。”
“是,往日里我这颗心啊,总是空落落的不踏实。”
虽然伺候的人是长公主,可在满京城里,没一个人说长公主的好,连带着府里下人也被瞧不起,走在外面不过是强撑着罢了。
华沐堂内。
邓嬷嬷扶着秦瑶光到软塌上坐下,又拿过一个天青色团花纹引枕塞到她腰后,才低声劝道:“殿下别气坏了身子,这些奴才一个个跟红顶白,府里是该好好整顿一番。”
这些话,她也不知道劝了多少次。
眼看着长公主从新嫁娘时的欢喜,每天都盼着驸马爷回来的模样,一日一日消沉下去,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,她心里就难过的紧。
公主府里,一开始不是这样的。
都是从宫里赏下来的奴婢,哪个敢偷懒耍滑,岂不是嫌自己死的太早。后来先皇驾崩,主子成了当今皇帝的大姐,更是无人敢放肆。
可到了后来,除了华沐堂里是她掌着,还没有乱了规矩章法之外。其他地方,早就失了控制。
她再怎么忠心,也只是下人。
主子自己立不起来,下人做什么都没用。要不然,怎么会有“皇帝不急太监急”这句俗语。
苍天开眼,殿下总算有所醒悟。
听邓嬷嬷这么说,秦瑶光便知道,这公主府远不是她所瞧见的那么光鲜亮丽,内里不知道有多少猫腻。
不过不打紧,在现代她能把那一千多名员工都管得服服帖帖,公主府里全部下人加起来才三百余人。不如就拿逐风院这件事做筏子,将阖府上下都理一遍。
管的东西不同,但核心都是管人。
在原著里提过,和京城其他权贵的府邸不同,公主府里没有家生子那么错综复杂的关系,但并也不简单。
大部分是长公主大婚时母后指派而来的人手,有宫女、有从家族里挑来的陪房、还有世代替皇家经营产业的管事。
婚后,原主又采买了一批粗使下人。
十年来,有下人犯错被撵的、有因病离府的、还有被原主责罚杖毙的,种种原因下来,每年都会损失十来个,到了春天再补充一批。
这些信息零零碎碎的散在原著各处,秦瑶光靠着回忆,费了一些劲才拼凑出了大体轮廓。
正想着事,屋外有小丫鬟来报:“殿下,春棠苑里来报,表小姐醒了,周太太定要带她来磕头谢恩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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