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着“给砚砚找替身要趁早”。
保险柜密码是周砚死亡日期。
在机械转动的咔嗒声里,林穗听到防盗门开启的声响,还有周振海刻意放轻的脚步——他出门前总会脱掉皮鞋。
金属柜门弹开的瞬间,阁楼传来重物倒地声。
林穗攥着从保险柜取出的眼镜盒狂奔上楼,老式木地板在她脚下发出垂死般的呻吟。
阁楼全身镜布满蛛网,镜面用红漆画满倒五芒星。
周振海常穿的晨跑鞋扔在角落,鞋尖朝着墙壁方向,42码鞋底纹路与丰巢柜外的泥印完全重叠。
撬开松动的墙板时,林穗的指甲劈裂出血。
暗格里塞着儿童连体衣,靛蓝色布料上结着类似脑浆的硬块。
标签被烧去大半,残留的“砚”字与红绳手链的绣法如出一辙。
楼下突然传来微波炉计时声。
林穗握紧从厨房拿的餐刀潜入主卧,发现养父正在端详她昨晚换下的睡衣。
台灯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射到天花板,放大成非人的怪物轮廓。
“当年火场温度达到800℃。”
周振海突然出声,手指摩挲着睡衣口袋位置,“活下来的不该是怕火的你。”
餐刀当啷落地。
林穗后退时撞到斗柜,母亲最珍视的琉璃天鹅摆件坠落破碎,露出藏在底座里的录音带。
“1999年7月7日,砚砚又尿床了。”
母亲年轻时的声音带着癫狂笑意,“不过没关系,新来的女婴和他一样有胎记,烧焦后就分不清谁是谁了对吧?”
暴雨扑灭月光。
当林穗逃出家门时,身后传来周振海拨号声:“陈医生,实验体出现记忆复苏,需要二次催眠......”第三章 镜像人生诊室的百叶窗切割着夕阳,把心理医生白大褂染成囚服条纹。
林穗盯着他胸牌:“陈渐秋 主任医师”,某种直觉促使她突然伸手——对方后仰时,后颈露出与周振海相同的褐色瘢痕。
“我们见过。”
陈渐秋转动无名指婚戒,戒指内圈反光刺痛她的视网膜,“在2003年烧伤科病房,你当时抱着焦黑的玩具熊。”
记忆碎片扎进神经。
消毒水气味里,穿防护服的男人蹲下来:“记住,你现在是林穗。”
他胸牌在逆光中晃动,金属镶边刻着“陈”。
“你篡改过我的记忆。”
林穗按住抽搐的眼角。
诊室香薰机喷出白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