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何若曦离开的背影，季半夏的耳膜都在疼。
但又觉得那句话从对方嘴里出来，是那么的理所当然。
半晌，她才缓和情绪，准备回包厢。
可刚到门口，就听见陆景淮说：“斯年，当年若曦要是没走，你们孩子都快上小学了！”
季半夏浑身一僵，进去的勇气也瞬间消散。
她目光渐黯，转身仓促离开。
横江别墅。
光线昏暗，季半夏靠着吧台，翻看着五年来和傅斯年的聊天记录。
都是她的报备和关心，傅斯年的回复寥寥无几。
她坚持了五年，哪怕知道傅斯年不喜欢自己。
苦涩霎时淹没季半夏的心，她抓起桌上的红酒，一饮而尽。
忽然，门被推开。
她抬头看去，是傅斯年回来了。
看到季半夏手中的酒，傅斯年眉目一拧：“回来不说一声？。”
冷漠的质问让季半夏想到了何若曦的话。
两情相悦……
为什么她和傅斯年就不能日久生情？
下一秒，季半夏突然上前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下去。
唇间触碰让傅斯年眸色一怔，却还是把人推开：“你干什么？”
看着男人眼底的愠怒，季半夏心如针刺：“我们是夫妻，接吻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傅斯年沉默，目光晦暗不明。
“傅斯年，何若曦说你吻技进步了，你跟她接过吻？”
季半夏努力控制着呼吸，让自己冷静。
然而傅斯年只是云淡风轻地回了句：“只是借位的大冒险而已。”
坦然有敷衍的回应似是刀子扎进季半夏的心里，痛而无奈。
她只能安慰自己，至少他解释了。
就在季半夏想结束话题时，傅斯年话锋一转：“傅氏投资了若曦的剧本，由你来拍。”
闻言，季半夏一愣。
两人虽然都是从事影视行业，但彼此的工作没有任何交集。
傅斯年不投资她的作品，只说不希望谣传她背靠傅氏，坏了名声。
季半夏从不怀疑，可他现在这样公然投资何若曦的作品，又算什么？
“我不接。”
傅斯年眸中多了丝不满：“我和若曦都认可你。”
若曦！
为什么这个名字总在她耳边回荡？
“你能不能别提她？”季半夏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。
傅斯年面色一沉：“你又在闹什么？！”
话里的寒意像浪潮侵袭而来，让季半夏有些站不稳。
她深吸了口气：“一直提她的人，不是你吗？”
傅斯年解下领带，黑眸泛着冷意：“别忘了，我们只是商业联姻，你这样跟我闹，有意思吗？”
这一瞬，季半夏脑海轰的一声，耳畔突然陷入一片寂静。
傅斯年好像又说了什么，可她什么的听不见。
她看见他不断张合的薄唇，以及冷漠离去的背影。
客厅里，落地钟指针还在转动，摆轮摇晃，却死寂无声。
季半夏痴痴地站在原地，后知后觉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耳廓。
次日。
从医院出来，季半夏抓着检查单的手不断颤抖，脑海中回荡着医生的叹息。
“出现间歇性失聪，证明你的鼻咽癌已经恶化到了严重的地步，哪怕手术成功也会引起并发症，恢复几率非常渺茫。”
良久，她拿起手机，拨通了傅斯年的电话。
几声嘟后，那边传来男人淡漠的嗓音：“有事？”
季半夏沉默了会儿，哑声回答：“我们……分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