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!手机版

言情花园 > 现代都市 > 重生: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短篇小说阅读

重生: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短篇小说阅读

璀错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小说叫做《重生: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》是“璀错”的小说。内容精选:“我冤枉呀!”三姨娘心里不服气,“府里都传开了,大小姐这人还没见着呢,就被人带着重礼婉拒了,您是不知道,流言有多难听!”“都说大小姐八字不好,才害的赵老爷进了监牢,我自然是不信的,可若是连累了老爷、连累了咱们尤家,岂不是罪过?”三姨娘拉着尤贵泰做筏子,“老太太还不晓得吧,赵老爷今早上就放出来了,您说,这不就是巧了么!”老太太被她说的,一口气堵在心口。......

主角:单允辛尤听容   更新:2024-05-01 04:52:00

继续看书
分享到:

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

男女主角分别是单允辛尤听容的现代都市小说《重生: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短篇小说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璀错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小说叫做《重生: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》是“璀错”的小说。内容精选:“我冤枉呀!”三姨娘心里不服气,“府里都传开了,大小姐这人还没见着呢,就被人带着重礼婉拒了,您是不知道,流言有多难听!”“都说大小姐八字不好,才害的赵老爷进了监牢,我自然是不信的,可若是连累了老爷、连累了咱们尤家,岂不是罪过?”三姨娘拉着尤贵泰做筏子,“老太太还不晓得吧,赵老爷今早上就放出来了,您说,这不就是巧了么!”老太太被她说的,一口气堵在心口。......

《重生: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短篇小说阅读》精彩片段


尤听容说完就紧紧搂着单允辛的脖子,投入他的怀抱,甚至没好意思看一眼他的反应,便已经是满面红霞了。

那时,单允辛的怀抱是天底下最安全可靠的避难所。她知道这个天子是多么的诡谲难料,但她从未想过,自己并非他的妻子,只是他的棋子罢了。

想着今日赵绍安的话,尤听容只觉胆寒发竖。

顺天府根本不是查什么米粮生意,而是直奔赵家而来。赵老爷关在狱中,既未提审,也没用刑。

只得了一句劝,做当家夫人的,眼睛要擦亮了,知道什么人能见什么人不能见。

赵夫人思来想去,她近日要见的,就是尤家的女眷。

赵绍安临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,提醒尤听容,京城到处都是眼睛,务必小心行事。

尤听容已经能断定了,她在京城唯二认识的权贵,一个池卿朗,另一个就是单允辛。

能让顺天府从风而服的,只有他。

手段狠厉,思虑周详,的确是单允辛的行事风格,对付她一个小女子,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?

可为什么呢?明明两人不过数面之缘,为什么非她不可?

想到这里,尤听容只觉得被深深的无力裹挟着,不知该如何扭转败局。

难道老天爷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,让她占尽先机,最后还是被捏在单允辛的手心里,由着他操控把弄。

因为夜里忧思辗转,尤听容起晚了些,到老太太房里时,三姨娘和尤贵泰竟然已经到了。

“我来迟了。”尤听容上前给长辈一一见礼。

老太太笑道:“你呀,就该睡晚些,如花的小姑娘不必守着这些老规矩!”

三姨娘也跟着笑,说出来的话却含沙射影,“大小姐的婚事不顺,夜里难免睡不好,来晚了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
尤听容被婉拒的消息传得飞快,加之赵管家又带着东西被请了出去,旁观者的猜测就更多了。

“三姨娘的消息一向灵通,府里恐怕没有你不知道的。”尤听容顺着她讽刺道。

老太太又想起了三姨娘在自己房门口偷听的事,收了喜色,“没规矩!”

“我冤枉呀!”三姨娘心里不服气,“府里都传开了,大小姐这人还没见着呢,就被人带着重礼婉拒了,您是不知道,流言有多难听!”

“都说大小姐八字不好,才害的赵老爷进了监牢,我自然是不信的,可若是连累了老爷、连累了咱们尤家,岂不是罪过?”三姨娘拉着尤贵泰做筏子,“老太太还不晓得吧,赵老爷今早上就放出来了,您说,这不就是巧了么!”

老太太被她说的,一口气堵在心口。

这赵家也是天杀的,偏生事情都赶着巧,祸害她们尤家!

尤听容依着她的话,上纲上线,“三姨娘的意思,是要我绞了头发去做姑子,好全了尤家的体面吗?”

三姨娘被她呛得一愣,“我……”

尤贵泰啧了声,也责怪地看了眼三姨娘,安抚尤听容,“听容,你千万不要这样想,他赵家肖想咱们,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!是他们福气薄!”

借着机会,尤贵泰开口劝她:“你不必心急,待父亲好好给你选一个举世无双的郎君,绝不会委屈了你。”

老太太看着这一大早乌泱泱地闹成一团,心里烦,大声喝道:“好了!别说了!”

“谁说大小姐不祥?若是叫我知道了,定要家法处置!”

三姨娘扁了扁嘴,低头请罪。


青町给尤听容递了茶水,“小姐歇一歇吧。”

尤听容锁好针脚,接过茶水,才沾湿了唇,周妈妈就来了。

“大小姐,老爷在老夫人院子里等您。”

尤听容咽下茶水,放下针线,起身。

周妈妈扫了眼绣架,隐晦提醒道:“老爷对您的婚事有些盘算,时候尚早,小姐不必急着准备嫁衣。”

尤听容听出了话外之音,心也沉了下去。

上回见过单允辛,她心里就一直不踏实,疑心事情不简单。

到了老夫人院子里,隔着门帘就听见了尤贵泰气急败坏的声音。

“事关咱们家改换门庭的大事,母亲你怎么能答应呢!?”

周妈妈赶紧开口提醒,“老太太,老爷,大小姐来了!”

尤听容迈步进门,正对上尤贵泰忿然作色的脸,不慌不忙地向两人行礼。

“是你让老太太去探赵家的口风的?”尤贵泰单刀直入。

尤听容自顾自起身,“是。”

尤贵泰直眉瞪眼,音量也大起来,“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,偏看上这样的破落户,你是失心疯了不成!”

老太太打圆场,“有话好好说……”

“您也是!由着她胡来!”尤贵泰打断老太太,“若非三姨娘告诉我,我还蒙在鼓里!”

“三姨娘说的?”尤听容心里奇怪,三姨娘没道理这么做呀。

尤贵泰以为尤听容不服气,怒道:“我和你三姨娘是为你好!你死了这条心吧,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定下的!”

“父亲若是真心为我好,就该成全女儿。”尤听容不为所动,“女儿只求平凡安乐,不图富贵荣华。”

尤贵泰恨铁不成钢,“宁做高门妾,不为寒门妻,这样的道理你还不懂吗?!”

“女儿无用,只求做个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。”尤听容看着他气急败坏,神色坚决,“父亲若不想闹出惹人笑话的丑事,还是死了这份心吧。”

“反了天了!”尤贵泰重重拍了桌子,指着尤听容,俨然气急了。

老太太瞧着心里都发慌,赶紧拉住尤贵泰,冲尤听容道:“听容,你就别跟你父亲犟了!”

尤听容神色坚决,镇定地看着老太太,“祖母是看着孙女长大的,您知道孙女的性子,孙女既打定了主意,绝无回心转意的可能!”

老太太被孙女这样看着,心里知道此事恐怕难以回转。

尤听容虽然看着性子柔软,可骨子里是极要强的,自己的主意也正。为人处世只是表面柔顺,实则心里自有计量,也亏得她是个能沉住气的性子。

眼瞧着老太太动摇了,转而对尤贵泰道:“你当爹的,便顺她一回吧……”

门口的帘子猛然被掀开,三姨娘急赤白脸地闯进来,“老太太!”

老太太没想到三姨娘居然凑在她房门口听墙角,脸色很难看。

还没来得及质问,三姨娘急急道:“大小姐年纪轻,草率些,老太太您可不能糊涂呀!”

“三姨娘倒是管的宽,连祖母院子里的事都尽在掌握之中。”尤听容冷笑。

三姨娘讪笑道;“大小姐误会了,我是担心你与老爷闹起来,这才跑过来……”

“横竖都是三姨娘有理。”尤听容挑眉,意有所指,“人是你介绍的,现在说不行的又是你,三姨娘这卦也变得太快了,让人生疑。”

三姨娘躲开她的视线,拉着尤贵泰柔声哄劝:“老爷,您也别太心急了,可以慢慢来,若是伤了大小姐的心,您心里也得跟着难受。”

尤贵泰被这一说,也勉强找着台阶下,最终什么也没说,拂袖而去。


明月高悬,月光呈现出清冷的蓝,照的宫殿的琉璃顶愈发冷清。

乾清宫的金砖自下往上透着凉意,殿内四角落着半人高的鎏金青铜冰鉴,即便在暑天里,室内也如春日一般宜人。

单允辛捏了捏眉心,搁下朱笔。

常顺一招手,太监宫女们鱼贯而入,伺候单允辛安寝。

单允辛闻着殿内的迦南沉香,意识渐渐模糊,堕入混沌。

似乎置身于马车内,身体轻轻摇晃着,让他昏昏欲睡。

恰在此时,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,“陛下欺负人,以大欺小!”

伴随着金玉碰撞的玲琅之声,一双手臂搂上了脖子。温热的皮肤紧贴着,袭人的香气取代了迦南香,绵软细嫩的脸颊和他靠在一起。

单允辛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,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,满手的细滑。

注意到,面前摆着一个棋盘,胜负已分,白子输的精光。

单允辛知道是她又在耍赖了,掐着她的腰就把人密密实实地压在软垫上,挺直的鼻子贴近了尤听容的肩颈,埋首深深吸了一口。

“朕已经让了你十个子了,分明是你欺负朕才是。”

尤听容不依,揪着单允辛的衣领子,说起歪理来,“臣妾是您的女人,现在受了委屈了,怪谁?”

单允辛抱着这娇娇柔软的人,锐利的侧脸完全埋入了她的耳畔,坚硬的下颚抵着她的细颈,气息沉沉,“怪朕。”

在无限的温情中,画面一转,单允辛仿佛又回到了冰凉的皇宫。

怀中还是那个人,只不过气息全无,任凭他如何呼唤、如何温暖,都安安静静地躺着。

单允辛猛然起身,扯开床帏,“常顺,准备笔墨!”

——

早膳时分,老太太院里极热闹,邀请了一家人坐到一块来,下人来来去去的,欢声笑语不断。

尤听容正帮着老太太翻看尤廷青的功课,“弟弟果然长大了,字写得颇有长进。”

老太太记着尤廷青一会儿还要去上课,催促周妈妈,“去催一催老爷,今日休沐,难得有空陪我用早膳,也不晓得赶早些来。”

尤听容只当做没听见,低着头和尤廷青说话。

“阿姐,以后我住到祖母这来了,就可以每天和你见面了。”

尤廷青虚岁只有十一岁,小脸蛋白里透红的,咧着红润的小嘴,笑的露出了缺了的大白牙。

在尤府里,尤廷青是唯一的少爷,虽然衣食无忧,可每天都被压在繁重的学业里喘不过气。同辈的亲人里,住在一起的尤听娇不待见他,尤听容是唯一能和他聊得来的人。

“母亲今天要做糖冬瓜呢,一会儿做好了阿姐给你送去书房。”尤听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
尤廷青更高兴了,往大姐姐的身边靠了靠。

老太太在一旁瞧着,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,眼中却有着不少思绪,迟迟没有说话。

门外传来了下人问安的声音,听着动静尤贵泰来了。

可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,身后跟着一副可怜模样的三姨娘,慢半步地坠在尤贵泰身后,看见老太太还往尤贵泰身边更凑近了些,搭着他的手臂。

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变了,“我让你在佛堂思过,你就是这么思过的?”

三姨娘眼泪就涌上来了,抬眼看尤贵泰。

“咳咳,母亲,她也是记挂孩子。”尤贵泰有些尴尬,还是开口替三姨娘说话。

“母亲,你把老幺带走了也该提前说一声……”

“她记挂孩子?”老太太冷笑,“她的心思都在怎么害人,哪还有心思管廷青!”

老太太见尤贵泰还想帮三姨娘,脱口道:“你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?听容可是你的嫡女,你就一点都不替她心疼吗?”

尤听容听老太太提起了自己,恰时地看向尤贵泰。

尤贵泰也想起了她,清了清嗓子,“容儿大度,母亲若要管教婉儿,是她的荣幸,但老幺她带了这么多年,一下子抱走……老幺也不习惯。”

三姨娘也顺坡下驴,跪在老太太跟前请罪,“老祖宗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您怎么罚我我绝无怨言……”

“可老夫人,您可怜可怜我做娘的心,二小姐已经进宫了,我身边只有小少爷了!”三姨娘抹着泪,指天发誓,“若是我对小少爷有半分不好,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!”

“三姨娘说得好听极了。”尤听容唇角轻扬,皮笑肉不笑,“若你当真心疼弟弟,就该离他远远的,免得耽误了弟弟的前程,你就是万死也难以弥补。”

三姨娘咬咬牙,竟朝尤听容磕了头,一副为了儿子什么委屈都肯受的模样。

“大小姐,昨天是我误会了你,都是我的错,只求大小姐高抬贵手,原谅我这一次吧。”

尤贵泰看着自己的爱妾对女儿下跪磕头,心里有些别扭,看向尤听容,“听容,你……”

“父亲又要劝女儿大度些?”尤听容挑眉,笑的讽刺。

尤贵泰被噎的抿紧了嘴角,俨然很不高兴。

尤听容却不大在意他的不高兴,“父亲劝女儿有什么用,若父亲当真心疼三姨娘,昨日当着池大人的面怎么不劝他呢?”

尤贵泰听见池卿朗的名字,被勾起的怒火生生压下了,露了个有些扭曲的笑。

三姨娘见势不好,急道:“大小姐,昨日是柳儿挑拨离间之计,你可不要着了她的道。”

“三姨娘还是担心自己吧,若是你的银子没给到位,小心连累了父亲。”尤听容眼瞧着尤贵泰的脸色愈发难看,继续道:“父亲,女儿说的都是真心话,三姨娘不安分,现在又惹了官司上身……”

“您疼她,愿意扛着,女儿也不说什么了。”尤听容颇为忧愁的摇了摇头,“可弟弟教养在她手里,父亲也不怕以后耽搁了廷青的前程?咱们家可就这一根独苗!”

尤贵泰一时之间思绪繁杂,他明知道尤听容就是针对三姨娘,可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痛处,让他不能不顾忌。

屋内,陷入了冷凝之中。

恰在此时,有财气喘吁吁地进来了,甚至在门槛处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大马趴。

“老爷!老太太!宫里来人了!”

老太太都惊得扶着桌子起身,三姨娘眼里迸发了光彩,尤贵泰理了理袍子,赶着出去接旨。

尤听容跟在后边,神色漠然。

来的还是张福,揣着手站在院子里,见着他们出来也没有笑脸,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,跟上回截然不同。

尤贵泰马上察觉到了,笑容满面地先跟张福问好。

张福冷淡地应了一声,就拖长了音,“尤听容听旨!”


秋意渐浓,街道的桂花正是好时候,熏得风里都是幽香。

青町掀开车帘,一双如玉的手搭在她袖子上,随着裙摆飘散,尤听容慢悠悠地在谦益书斋阶前站定。

上午正是书局生意繁忙的时候,青町领着车夫把马车赶到一旁的小巷里停稳,尤听容独自进乐书斋。

书斋内来往的书生和姑娘小姐们都不少,各自挑选讨论着,收钱的掌柜忙得不可开交。

大朔朝民风开朗,读书的女子也不少,且允许女子自立门户享有资产,这也使得民间商业繁荣、国库充裕。

尤家只把女儿当做拉关系、攀权势的工具,并不在意对女儿的在诗书上的教养,尤听容已然算乖顺的,也只粗读了启蒙的书,更多学的是女工琴曲。

尤听容也是进了宫,吃了这个苦头,也为了教养儿子才在学问上下了功夫。

书局的伙计很有眼色地上前,“小姐需要找什么书?”

尤听容低声道:“寻一份弈谱,叫《石室仙机》。”这是一本集合性棋谱,收集了历代诸家围棋诀要、全局谱及各类开局、死活棋势。

更重要的是,有许多瑕瑜参半的残局收录,算是个中高手才会涉猎的书,普通伙计并不会知道如此偏门的书。

岂料伙计一琢磨,马上拍着手道:“您来的不巧,咱们这最后一本刚巧叫人买走了。”

“本来小人是压根不知道这本书的,刚巧才有位公子也要找这本书,我们少东家亲自从高架上翻出来的!”伙计说着,眼睛在店内一转悠。

指着不远处一位蓝色深衣的男子,“就是这位公子买了,不如小姐与他商量商量,抄录一本?”

听见说话声,男子转过身来,居然是池卿朗。

池卿朗显然也很惊讶,今日的尤听容很不一样,妆容为她添了几分媚态,那双睡凤眼连着扑闪的长睫如同钩子一样。

池卿朗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赶紧移开眼睛,可是人却是走近来了。

“尤小姐。”

尤听容自然不好再避,微微屈膝行礼,“池大人安。”

池卿朗的喜色微滞,神色温和,“此处并非官署,小姐不必拘泥礼数。”

“更何况,我与小姐也算是棋友了。”

池卿朗笑着扬了扬手中拿着的书,岂料这书束之高阁已久,装订的书页夹缝里积了不少灰尘,随着动作洋洋洒洒。

尤听容被呛着,轻咳了两声。

“冒犯了!”池卿朗抬起袖子,轻轻挥了两下,把空气中的符尘轻扫开,脸上带了几分歉意。

尤听容倒是被逗乐了,掩着嘴轻笑了两声,“既然找到书了,咱们就先走开吧。”

池卿朗点头答应,身高腿长的闲雅君子,跟随在尤听容身侧,极有风度地为她隔开喧哗的人群。

尤听容在柜台前站定,不经意地打量了站在柜台里的薛善利,白净秀气的长相,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眼在眼尾露出细细的眼皮褶皱,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,看着又机灵又狡黠。

此时薛善利麻溜地打着算珠,速度快的几乎动成了残影。似乎是与池卿朗相熟,随口招呼道:“你看中了就拿去吧,今日怎么还巴巴地来付账?”

池卿朗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尤听容,解释道:“往日也不是白拿,管家都是按月跟你结的账,被你说的倒像我占了便宜了。”

薛善利心思活络,笑嘻嘻地看向尤听容,促狭道:“是!池大公子家财丰厚又有学问,是世间少有的翩翩公子!”

池卿朗眯了眯眼,带了警告,手上把书钱往柜台上一拍。

“这里人多,咱们出去说话。”在尤听容点头后,池卿朗走在前面为她留出一条道引着人出去,方才那点不自在也很好的掩饰下了。

迈过门槛之时,尤听容微微低头注意脚下,手拈起裙摆之时不慎将帕子掉落下来,才准备弯腰去捡。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抢先拾起,动作轻柔地抖落尘土。

尤听容抬眼看过去,池卿朗将理好的帕子工整地叠好,递到她眼前,“尤小姐。”

尤听容才伸手出去,正准备接过,一句熟悉的女声在路边响起。

“大小姐!”

尤听容寻声看去,是三姨娘的丫鬟柳儿。

柳儿三两步跑过来,脸上是焦急,声音很大,“大小姐,您怎能偷跑出来与人私会呢?!”

突如其来的一声,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。

池卿朗眼里闪过暗芒,看了眼手里抓着帕子,上前一步解释道:“姑娘误会了,在下只是捡到了这位小姐的帕子。”

柳儿可容不得他分辨,大声嚷嚷道:“我看的清清楚楚,你与大小姐勾勾搭搭的……”

池卿朗眼含厉色,口吻也严厉起来,“尤小姐与家妹素有交情,碰巧遇上说了两句话,姑娘莫要信口开河!”

“你才是胡言乱语!”柳儿气焰嚣张,“我们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何曾与你家有过交情?”

尤听容眼底凝了冰霜,既然三姨娘自己一头撞进来了,就怪不得她了。

柳儿乘胜追击,敞开了嗓子,“大庭广众之下,你们男未婚女未嫁,竟然到书斋里来私会?您若是有心上人,也该提前和家里人通气呀,怎可这样任性胡来?姨娘找不见您都急坏了!”

“大胆!乾坤朗朗,岂容你一个贱婢搬弄是非!”池卿朗厉声喝道:“你可知污蔑主子是什么罪过吗!?”

柳儿见池卿朗这样急言厉色,一时有些怵了。

尤听容也从池卿朗身后走出来,“柳儿,若是进了衙门,三姨娘恐怕保不了你。”

柳儿眼神躲闪,强撑着道:“乱了礼法规矩的又不是我,我怕什么?!”

几人僵持的时间,从街对面的马车又下来两个人,三姨娘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。

“老爷,是妾身的疏忽,一个岔眼大小姐就跑没影了,您要怪就怪妾身……”

“怪你有什么用,先找到人要紧。”

……

柳儿听着声,也找到了主心骨,连忙喊:“老爷!三姨娘!奴婢找着大小姐了!”

三姨娘扶着尤贵泰快步过来,柳儿赶紧跑到三姨娘身边,当着尤贵泰的面嚷嚷:“三姨娘,大小姐竟瞒着家里与人私会呢!”

尤贵泰的脸顷刻间便黑了,看柳儿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她。


这日后,尤听容便突如其来的病了一场,尤贵泰头一回为女儿的病情着急上火,免不了暗骂尤听容身体不争气。

对三姨娘千叮呤万嘱咐,务必照看仔细。

尤夫人坐在床沿,亲力亲为给尤听容喂药,只是一碗碗苦药吃进去,人却不见好转。

夜里尤夫人贴着女儿睡,满脸心疼地抚摸着尤听容苍白的脸颊,低声道:“实在不行,就再想法子吧,可别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
“母亲放心吧,女儿心里有数。”

“你祖母虽然疼你,可最在乎的还是你父亲,怎么会轻易松口。”尤夫人与老太太相处多年,对婆母很了解,说着就忍不住抹眼泪,“也是母亲无用,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母亲不能替你张罗,才苦了你……”

尤听容靠在母亲怀里,轻轻摇了摇头,“母亲把女儿教养的这样好,已经是天底下顶顶好的娘亲了。”

尤听容的外祖家本是祁阳县的书香名门,祖上还是京官,只可惜家族败落,到了外祖父这一代只是个退下来的举子,在祁阳开了私塾,门生无数,尤贵泰就是其中之一。

尤夫人和家中兄弟一样读书认字,文采斐然,性子又柔顺恬静,嫁给尤贵泰是低嫁,也是外祖父觉得尤贵泰读书有些能耐才点了头,可惜人是会变得

“您放心,人心是肉长的,只要行事得当,总有心软的时候。”

为了让母亲安心,尤听容徐徐道来:“这半年来,我每日都为祖母收集露水煮茶煲汤,晨昏定省日日不落,现在祖母一日见不到我都浑身不自在。”

“更何况,我为周妈妈的儿子在京城寻了个好差事,他媳妇正怀着身孕,急着用钱,我便给了他五十两银子。”

尤夫人惊讶的张大了眼,“你哪来这么多钱?”

“自然是依仗父亲的看重。”

“周妈妈会帮我把祖母煮茶熬药的水里加入明矾,使得味道酸涩,夜里的安神香也能做手脚,这几天离了我,祖母只会吃不好睡不好。”尤听容温温柔柔地说着,“身子的不适,会让祖母高估自己对我的疼爱的。”

“届时,母亲再推一把,让祖母意识到,再逼下去,我恐怕没有活路了……”

尤夫人连忙按住了尤听容的唇,“这样晦气的话,以后不许乱说!”

尤听容亲昵地靠着母亲,安慰道:“母亲放心,女儿舍不得离开您的。”

“为免夜长梦多,婚事还是尽快定下,到时父亲爱惜面子,也不会再退婚的。”尤听容让青町给三姨娘递了消息,三姨娘虽然心眼多,但最爱重尤听娇,为了亲生女儿,不会坐视不理的。

尤夫人对三姨娘不放心,“人心隔肚皮,你三姨娘推荐的人还得再看看,究竟值不值得依靠。”

尤听容笑容甜蜜,心上泛起暖意,也只有母亲会这样全心全意地爱护自己。

“您放心吧,都是不错的人家。”顶着尤夫人怀疑的眼神,尤听容不假思索。

这两位公子尤听容是没什么接触的,但这两人都并非池中之物。

薛善利人如其名,虽出身读书人家,却是个行商做生意的好手,不仅把母亲的铺子经营的红红火火,日后更是一举成了闻名天下的财神爷。上一世与南苍的起战事,薛善利大义捐出家财一百万两黄金,惊掉了满朝文武百官的下巴,可见其富可敌国。

与其财运亨通同样闻名的,是其惧内的名声,只娶一个妻子不说,对媳妇更是言听计从。当年战事了结,单允辛特意请他参加年宴,薛善利还为家中夫人讨一个诰命。

至于赵绍安,算是实打实的寒门出贵子,新朝第一届科举的头名状元,更是赫赫有名的连中三元。殿选当日便得了单允辛青眼,入朝就是国子司业,做过她儿子弋安的讲经老师。

单允辛甚至私下说过,有意封他做太子詹士,再积累些年岁,就是太子少傅也做得。这个赵绍安也是以不近女色、洁身自好闻名,人品才学都是靠得住的。

不得不说,三姨娘眼光毒辣,只可惜上一世尤听娇嫌弃这二人出身不够显贵,没能成事。

——

尤听容病了小半个月,老太太倒是难得离开院子,来正房探望卧床的尤听容。

老太太来的时候,正瞧见尤贵泰斥责尤夫人不中用,看到老太太来,这才打了招呼愤愤然而去。

尤夫人在老太太跟前垂泪,“老爷请了三个大夫,每日三份不同的药灌进去,是药三分毒,我就偷偷减了些……”

尤夫人偷偷瞧老太太,见婆母面露不忍,便按女儿教的,继续哭道:“母亲,容儿是您看着长大的,媳妇没用,二十七岁才得了这一个女儿,媳妇只求她幸福快乐。”

老太太长叹一口气,闭上了眼,沉默良久。

“算了,我探探那两家的口风,如果容儿想清楚了,这亲事,我做主先定下来。”

尤夫人感激涕零:“多谢母亲!”

——

老太太前脚刚走,三姨娘就来了。

尤夫人把丫鬟都支走了,三姨娘才凑到尤听容身边,“大小姐,我打听清楚了,薛公子经营着京城东市的一家书局,每月初八是查账的日子。”

“至于赵公子,书院每月十五至十八休沐三天,赵公子时常光顾永鑫茶楼。”三姨娘仔细地观察尤听容的表情,“待大小姐身子好些了,可以亲眼看一看。”

三姨娘本来得意洋洋,以为有赏赐在前,尤听娇得宠是板上钉钉的事,谁料尤听娇竟然与董瑶同住一宫,吃了多少苦头不说,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,已然是被抛诸脑后了!

尤贵泰又一反常态往正房里去的殷勤,反而对尤听娇一毛不拔。三姨娘一合计,就知道大事不妙了。

也是尤听容命好,去佛寺里躲清静居然能遇上陛下,在池家又这么欲拒还迎一番,竟然还真就对上皇帝的眼了!

赏赐尤听娇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,更何况金簪向来是成双成对的,哪有只送一支的?反倒是给尤听容的赏赐,外表朴实,内里却是既贵重又有心意。

若是真叫尤听容进了宫,她的听娇哪里还有活路?

因此,青町传话来,告诉三姨娘尤听容竟然看中了这两个公子,三姨娘急的恨不得马上定亲。

“多谢三姨娘费心。”尤听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,撑着身体坐起来。

凑近了三姨娘的耳朵,声音很轻。

“告诉二妹妹,陛下喜欢琵琶,最爱的曲子是《雁落平沙》。”

三姨娘喜得险些昏了头,连连道谢。

心里感叹,大小姐表面上冰清玉洁,心里对男人的心思却摸得透透的!

青町死死盯着三姨娘步履轻快离开的背影,恨得牙痒痒,“瞧她那得意的样子!惯会装模作样的!”

说着拿着痰盂递到床边,尤听容压着舌根,把吃的药吐出来,脸色苍白地擦着嘴,“别叫人看到了。”

“若不是她给老爷提议的,请三个大夫、吃三份药,您怎么会越来越严重?”青町偷偷溜出去把药渣给药房的伙计看了才知道,这些药根本不能混在一起吃,药性相冲。

仔细一想,哪还不明白。

三姨娘好毒的心心思,这是要给尤听容吃坏了身子,让尤贵泰不得不放弃大女儿。

尤听容冷笑,“既然她们那么想要,我就给她算了。”

三姨娘母女二人这么想走这条绝路,也就不怪尤听容不顾血脉亲情了。尤听容愿意帮尤听娇一把,让她能顺遂心意,做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。

反正,这个“淑妃”谁来做都是一样的,单允辛根本不会在意。

网友评论

发表评论

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